高英娥说:“我跟你妈妈约了去买菜,等一会儿一起回家给你做饭,你爸在军区呆了几天想吃家常饭,所以我打算多做点。”
白艾下到一楼,顺手把挂着的围巾取下来给高英娥围上:“天气冷,穿戴好别感冒了。”
高英娥高兴的握住白艾的手拍了拍:“还是女儿好啊。”
白艾说:“你们去买菜走慢点,路上车多。”
高英娥点头说:“记在心上了,你去忙你的,你妈那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到的?”
白艾说:“就说我想她了。”
高英娥对白艾的贴心报以笑容,然后出了门,整栋房子就剩下白艾和登门的警卫员立显空阔。
白艾笑着对一直立在门廊口的小伙说:“先进来。”
小伙子刻板的点了下头,脸也随即红了一层,看得出不经常和异性共处一室,对于他要服务的对象多少有些忌讳。
隔着五步开外的距离跟着白艾进了客厅。
客厅的精钢茶几上已经摆好一壶茶,两套通透发亮的陶瓷杯具,是高英娥在走之前细心准备好的。
“坐。”白艾伸了下手示意小伙。
小伙坐的笔挺。
白艾为两人倒好了茶,慢慢嘬上一口这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字正腔圆的说:“海东青。”
白艾噗嗤一笑,幸好一口茶已经下了肚子,不然得祸及一片。
小伙子脸更红,脊梁骨更直,知道自己的名字经常被人误会,他出生在大草原,他的名字寓意着父母对他的厚望,希望他能想鹰隼一样展翅高飞。
白艾很快收起了笑容,她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是被笑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认为,说不定会能加局促。
小伙子目视前方,一直没有直视白艾。
白艾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任由时间如静水流逝,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她才放下茶杯问道:“让你跟着一个女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小伙子显然没有料到白艾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稍微的怔了怔后开口说道:“没有。”
白艾勾了下眉眼:“是吗?”
jūn_rén可以打仗可以杀人,可以死的光荣,他们的骄傲能允许他们向一个女人低头吗?白艾不这么认为。
“说说吧,为什么你的领导选你来当我的警卫员。”白艾换了话题,这位海东青未来会很长的时间和她在一起进进出出,基本的了解是必要的。
海东青又是一愣,他听从领导安排前来陪护领导的妻子,这是他的任务他只需要恪尽职守的完成,怎么会知道领导为什么选中他。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海东青只能照实说:“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
真是一问三不知,白艾心中如此的想,不过依旧笑着:“既然你都不知道,就说说你的背景,你自己的情况你总该知道吧。”
海东青年轻的脸上明显有了愠怒,他皱了下眉说:“如果您怀疑我的成分,那么我请求组织另择人选。”他是军校毕业生,寒窗苦读也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在军区本应该有更重要的任务指派给他,可现在却要为一个领导家属保驾护航,从情感上来说他觉得被轻看了。
白艾一下收了笑容,颜面之上结上了一层冰:“怎么?这点话都承受不住?还没上阵就已经脱逃,你若不愿留那就自己去打报告上报,让别人担着你的不甘心,不觉得是懦夫行为?”
海东青被白艾教训涨红了脸,被区区一名家属训斥还是女人,她的表情太冷太硬伤人至深,而那话如剑刃擦着他的肉骨生生发疼,想反驳却无法反驳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是不想干,但是军令如山哪能由得他想怎样就怎样,一时无语话在嗓子眼堵得憋闷。
白艾看了看海东青满脸的纠结别开了视线,淡淡的说:“你心有不甘干事也不会全力而为,你作为我的警卫员我有权利对你进行了解,但是你的心态不够沉稳,如果要我上报换人,我会如实告知,你不够资格胜任我的警卫员,而不是因为我臆测你的成分。”
海东青被白艾将了军,一下急了:“你还没有用我,怎么能够轻易下定论?”
白艾说:“你连我的问话都无法心平静气的作答,你觉得我是轻易定论吗?”
海东青反驳:“我初来咋到而您便言辞犀利,这也不是信任的表现。”
白艾说:“你拿什么让我信任,海东青,我不是你的直系上级,你不是我的直系下属,在之前我们之间没有同窗情谊,没有共事牵连,你对我是陌生人我对你是个令人小看的女人,我们之间要信任就得把伪装拆开了掰碎了,直面对方才有彼此信任的可能。你控制不了私人情绪,把感情(和谐)色彩带进工作中,显然这一刻你把你自己放在了这身军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