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打算嫁给兰思定,然后当少奶奶吧。”
白艾点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可以记录在案。”
杜杜里攒紧眉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啊?现在所有人都猜测你的去向,可你一直不温不火吊足人的胃口,透个口风呗。”
“真想知道?”
“想。”
“想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杜杜里悲痛的做戏道:“什么代价,除了嫁给我,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我自己的,你千万不要觊觎我的*。”
“送套别墅给我。”
“别墅?”
白艾肯定:“对,别墅。”
杜杜里点头:“没问题。”
白艾开始提要求:“别墅要雅致,离市中心不近不远,装潢温暖最好四层,顶楼家居风格,写多米的名字,和我签订免费租借合同,搞定了一切我告诉你我的打算。”
杜杜里本来怀着激动的心想探寻白艾的打算,可惜听到最后知道自己又被耍了,黑亮亮的眼睛中不满闪闪:“你太会卖关子了。”
适时一阵手机的音乐声夹断了杜杜里的埋怨,白艾接起手机,从中冲来一道声音听起来森森切切:“白艾,我,三天后我到中国去,你最好把时间空出来。”生硬的德语总能带给人残忍的感觉。
白艾道:“你出关了。”
男人说:“对,我出关了。”
……
德国,是林沐琳即将要奔赴的国度,而她现在正站在国贸前仰望着头看这座怪兽一样的大楼,大楼里拥挤了很多很多的洪水猛兽,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叫做沈嘉铭的明星而来的。
“林沐琳,你发什么呆呢,沈嘉铭的签售会就快开始了,你还不排队?”进门的同学回头看林沐琳。
林沐琳有点惆怅,她马上要出国,出国后再也见不到她的偶像,这里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呜呜,她不想出国了,但是不出国白姐肯定会用眼神猎杀她,而夏姐直接猎杀没商量。
林沐琳忽然没有追星的心思,她扭转头静悄悄的离开国贸的大楼,直到她的同学再次扭头找她,然后气愤的大叫:“这个林沐琳,又放我们的鸽子,下次下次绝对不会再带她来了。”
林沐琳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连路边的尘土都变得可爱起来,她从小看起来很独立,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的恋家,孤儿院的弟弟妹妹能给她安全感,夏姐和白姐是她坚强的后盾,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但是现在这些都快离她远去,一年的交换生生活想想都觉得漫长的难以忍受。
林沐琳深陷焦躁中,没有看见眼前有个一晃而过的人影藏在她身后的拐角处,倒是突然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高好壮的一群男人堵住林沐琳的路,凶神恶煞的问:“小姑娘,看见一个戴墨镜穿皮衣的男人跑过去了吗?”
林沐琳无力的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她很忙,谁有空去管什么墨镜男人,也不知道交换生的日子有没有假期。
壮汉带领众小弟立刻宏声道谢,充满江湖气息,就差双手抱拳,一群人渐行渐远。
林沐琳也准备低头继续被打断的惆怅,耳边却响起优雅的男声:“谢谢你了,小美女。”
她偏过头一看,好大一幅黑超却挡不住熟悉的五官。
“沈嘉铭?”他不是应该在签售会上?
“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如果不是她现在心情低落,肯定会原地尖叫的。
“沈嘉铭给我签个名吧,我是你的粉丝。”林沐琳懒洋洋的从背包里抽出一本全是沈嘉铭照片的本子,她就快出国当她的交换生,在离开之前想得到沈嘉铭的亲笔签名当做游学礼物。
沈嘉铭看了看本子,在看看林沐琳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如果不是看见这本相册,我真怀疑你是我的粉丝。”
林沐琳愁云惨淡的挥挥手:“你不用在意我的表情,我是因为要出国,以后不能来看你了,所以有点伤心,其实我内心看到你是很高兴,很激动的。”
沈嘉铭更觉得林沐琳有意思,大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没遇过这么矛盾的人,和他站在一起对话聊天,轻松自然,没有陌生人的疏离感,也没有粉丝面对偶像的紧张,于是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沐琳,树林的林,三点水一个木头,斜王旁一个树林,林沐琳。”
沈嘉铭写下林沐琳这个奇特的名字,然后将相册递给她,带着迷人的笑容问道:“林沐琳你想和我做朋友吗?”
“不想。”林沐琳皱着脸小心的把相册收进包包里,不太上心的回答。
“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你有没有听清楚我问你的话?我,沈嘉铭,提议我们成为朋友,而你……不想?为什么?”她是不是聋了或者瞎了,还是觉得她的身份高攀不上他。
背好背包,林沐琳郑重说道:“沈嘉铭,刚才有壮汉追你,我救了你一次,你也帮我签名,我们打平了,以后你还是你的明星,我依然做我的追星族,没有什么为什么。”明星是用来远观的,你可以想象你的偶像上厕所,挖鼻孔吗?朋友就代表幻想破灭,她完全没有兴趣和自己的偶像成为朋友。
林沐琳的反应出乎沈嘉铭的预料之外,他甚至想上去抓着这个看上去漂亮的让人惊叹的女孩,好好的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想清楚。
但是林沐琳包里的手机在鸣叫,她接起电话。
“白姐,你找我?”只要是白艾出现,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抛之于脑后,她偶像也不追了,鸣金收兵。
林沐琳捧着手机:“啊,护照好了啊,那我过去拿吧。”
“你不用接我了,我自己过去,反正我晚上要在那边打工。”
沈嘉铭看着渐行渐远的林沐琳,感觉被人彻底的忽视,不可思议的瞪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想她真的是他的粉丝吗?直到沈嘉铭的经纪人赶来,和林沐琳擦身而过,跑到他的身边说:“嘉铭,你怎么跑到这来呢?签售会还等着你了。”
沈嘉铭挪不开眼神,看着林沐琳离开的方向问:“刚才你看见打电话那丫头了没?”
经纪人说道:“哦,你说林沐琳啊,那是你粉丝团的成员,每次你出席活动她都来的,是个混血儿很漂亮,我早就知道她了名字叫林沐琳,很别致的名字吧,那么多木。”
林沐琳,他记下这个名字了!
……
雪山之下,和外面的暴风狂乱不一样,山石中的华丽豪宅安静的如同坟墓。
管家在灯火通明中对躺在虎皮上,显得懒洋洋的男人说道:“主席,我需要再次向你强调一遍,白艾已经有未婚夫了。”
“我知道她有未婚夫了,你去把那件黑色稳重且奢华的貂皮给我扛出来,我要穿。”中国人说女为悦己者容,他现在要去见心上人,保持好的状态是对对方的尊重,他穿隆重一点和她有没有未婚夫有关系吗?就算她结婚了,他还是会隆重登场,谁也别想阻挡他,他就喜欢对白艾发骚。
管家立场坚定的反对:“现在是秋分时节,穿貂皮太隆重。”
“管家,我觉得你脖子上顶着这么一颗不分尊卑的脑袋也挺隆重的,不如我帮你轰了,你好轻松点。”男人拔出枪,毫不犹豫的上膛,子弹就在分秒间能一举爆掉老管家满头白发的脑袋。
可管家一点都不惊慌,他浑身那该死的英国绅士风度伪善到最高点:“主席,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伺候你的衣食住行,蝼蚁尚且有自身存在的价值,我觉得我对主席来说,还有没有榨干的利用价值,没有管家的生活,主席你真的能吃习惯其他人为你准备的三餐吗?”
男人想了很久,最后才不甘愿的收起了枪:“你最后的利用价值就是被我一枪打死,让我解恨。”
“那么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请主席让我调配好飞机,好送你去中国的境内,主席,你看呢?”
“滚吧,明天之前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绝对会把你的头切下来放到陈列室风干成标本。”
……
“你被他睡呢?”说话的男人披着貂皮,正坐在餐厅内,雍容华贵的昂起头颅,意气风发到不可一世,漂亮的眼睛中充满杀意,不同颜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妖孽。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白艾,刚刚挂断兰思定电话的白艾,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来,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幸福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浑身不舒服,忽然有一种想将她毁灭的冲动。
白艾笑容立刻转为了冷笑:“格纳,你说话还是这么粗俗而直接。”男子的原名叫做格纳,作为德国一个地下组织的头目,连世界闻名的黑手党都要对格纳俯首称臣,而他还相当看不起庞大的黑手党,因为作为黑帮能被世界知晓,老底连搜索引擎都可以查出来,也能叫黑帮?喜欢走神秘路线的格纳很不屑任何曝光过度的黑帮组织。这些年他已经很习惯别人叫他主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白艾敢直呼他的姓名。
格纳将白艾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睛越眯越细,最后拉扯成一条缝危险的说道:“看来他果然把你给上了,管家把她给我杀了,我得不到的女人别人得到就得死。”
对于格纳的指令管家不为所动,他跟疯子生活了二十几年,已经明白适时无视疯子的不合理要求,是正常人的合理权利。
格纳看管家不动,干脆的伸手去掏管家腰间的枪:“你不杀是吧,你不杀把枪给我,我自己动手。”
管家退后一步:“白小姐,请你做做点什么,只有你能安抚主席的情绪。”
白艾缓缓喝面前的咖啡,端着咖啡杯吹散浓烈的热气,对格纳发疯的样子不太感兴趣,如果不是林沐琳的安全还指望他,她今天完全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
格纳看白艾无所谓的样子,更想杀了她,直接往管家身上扑去,想抢枪。
管家左右躲避,如果可以他只想拔枪用枪托将格纳敲晕再说。
就在一主一仆纠缠在一起,白艾冷清的声音不大的响起,贯彻整个包房之内:“格纳,你杀了我这辈子就注定欠我两条命,没有还的一天,你不是一向自诩点滴之恩涌泉相报,看来是空口白牙信口开河,还以为你博的是一个霸主名声,原来不过也是为了一己私欲。”
格纳消化白艾的话,好一会儿才抬头对身边的管家说道:“管家,我被她绕的头晕。”
“主席请看公会守则上有明确注明不要和白艾玩文字游戏。”
格纳哈一声对白艾道:“你看你多可怕,都被公会那帮老菜帮子把你写成守则了。”
白艾道:“多谢列位看到起。”
格纳撇了下嘴角:“对,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玩到最后倒霉的都是我,我不能杀你,你说的没错,不然我就成恩将仇报。”
格纳摸着下巴,放开管家陷入沙发中,突发奇想:“白艾,给和你睡觉的男人打电话,管家等一会把那男的杀了。”
管家头疼的闭上眼再睁开,保持绅士风度说道:“主席,白小姐你不能杀,白小姐的男朋友你更不能杀。”
“不可以杀吗?为什么不可以杀?睡她的男人很大牌,比我还大牌?”格纳诚心发问,但问出来的问题没有一点营养价值。
管家道:“主席,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霸主,但是白艾小姐的男朋友是政府的人,你知道老主席的遗嘱中有提过不能和政府为敌。”
……
“白艾,你居然被政客给睡了?!真是让我心疼,这些一天用脑子的政客,真想全杀了好清静。”
格纳有性格缺陷,在思考问题上永远异于常人,他一边用德语咒骂一边又有了新想法:“管家,你去给我准备一瓶最好最好的拉斐,然后加点超级毒药。”
“主席你想干什么?”管家问。
“我不活了,看着白艾有男人了我闹心。”
“主席,你如果死了,公会会将你名下的资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主席忍心看到自己的财产被不相关的人据为己有吗?”
“我该吃的吃了该用的也用了,世界上该玩的地方也玩过了,也就死还没有试过,我要试试服毒自尽。”
“主席,请你在外面的时候正常一点。”神经病才想用死来玩,不过主席确实是个神经病。
格纳阴森森的看着管家:“我被你们丢到地下呆了一年,能想到在雪山里修建一座城市,你们是正常人吗?”
“主席,至少我们会假装正常,有客人在还希望主席能够注意措辞。”
“措辞个屁,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以为白艾的脑子会想不到我的藏身之处吗?我告诉你老东西,不要以为我死老爸的遗嘱里有写不能杀你,你就天天对我指手画脚横加管理,把我惹生气了,我连你和遗嘱一起烧了。”
白发管家带着英式风度,有些刻板有些疏离,表面的绅士掩藏不了他与人保持距离的态度:“白小姐,请你劝劝主席吧。”再这么闹下去,主席肯定说到做到最后用葡萄酒下毒药,然后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