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叔叔,我的心在很久以前已经被插满了针,所以没有位置再接受你的针,如果你想让兰思定放弃现在的举动,那么请您和他谈吧,因为我没有和他谈恋爱,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他个人,我干涉不了也阻挡不住,未来会怎么样我也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和承诺,今天的是兰叔叔找我出来吃饭,那么买单我就不跟兰叔叔客气了,我先走了,希望您能身体健康,再见。”
白艾在和兰思定的相处中一直处于被动的形势,局势不是她在控制她没有质控权。她可以不见兰思定,但是她能阻止兰思定来见她吗?如果可以也不会有现如今的场面,或许她要找个男人立刻结婚让兰思定彻底伤心,然后自己离开?白艾做不出这么舍己为人可笑的事情。
白艾离开以后,兰平川并没有离开,因为在他身后还坐着一个人。
高英娥坐到半天没愣过神的兰平川身边:“哈,被小辈挤兑的感觉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兰平川被白艾教训,七窍生烟。
“听见了。”
“她的意思就是我们儿子在单相思么?”他兰平川的儿子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着,还需要单相思她白艾。
高英娥道:“这是事实,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也知道这事儿?”
“知道,怎么不知道。”
“那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你跟你儿子一见面就点炮,光顾着喷火,有时间听人说话吗?你跟白艾谈根本谈不出任何结果,因为症结点在咱们儿子身上。”兰平川搞不定兰思定,便开始想些馊主意,想从白艾这边着手,这整件事情的错误根本不在两个孩子身上,而是在他,他错在一心只想拆散儿子和白艾,却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白厚文的女儿,怎么脾气个性一点都不像,那张脸,你看见没?那张脸冷的简直能把人给冻穿一样。”
“我觉得挺好的,不卑不亢,不屈不挠,说话有礼不失风度。能给你脸色却不看你脸色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死老太婆,你见我受气你就高兴是不是?”
“嘿嘿,当然开心,你记不记得在找白艾之前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不发脾气不大吼大叫,我没有啊?”
“你是没有,你说的话比发脾气伤人多了。你没事提白艾祖母的事,把小姑娘逼的脸色都变了,我就想看看等咱儿子知道这件事了以后,再跟你怎么闹。”高英娥一直在旁边,听见兰平川的话真是为白艾心疼,但是她没有办法出现,因为白艾是个要强的孩子,如果她发现她和兰平川的谈话被第三个人听见,只会更加伤心。
兰平川气道:“我不信我拿个小丫头片子还没办法了。”
高英娥瞧不起的看了看兰平川:“你可不要给我搞什么分手费的事情,这么狗血的事不符合你身份。”还想帮人家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他也想的出来。
“那丫头穿金戴银的,比我看着有钱多了,我还给她分手费,没让她给我拿惊吓费就是我心地仁慈。”商人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看她那说话的样子和态度,估计在工作中也没少教训过人。
高英娥看着兰平川犯起浑来的模样和兰思定一模一样不愧是两父子,她表面奚落着兰平川,但是眼神却忍不住的往窗外飘,白艾走的时候神情不太对劲,这一路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
演习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筹备了两个月的多国实战演习正式的拉开了帷幕,兰思定作为观战人员,也进入了战地,只是留在导演组的军帐中没有参于到前线中去。
随着指令枪响演习开始,战火纷飞,这是和平岁月的演练,只为了保持jūn_rén应该保持的警惕,这一次的多国联合军事演习属于非传统联合演习,跟过去的演习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不属于友好国共同作战也不属于同盟国共同反恐,而是属于对战形式,一共六国参与最后一国取胜。
战场上枪炮轰鸣,尘嚣四起,突然前线来报,报告演习国突然发难,现在有四国联合正在偷袭我方。
这个消息激起了军帐中的哗然,连周义东都忍不住骂娘。
“这些鬼子想干什么?”闫锁中怒道。
“报告首长,我军踩到了敌军的地雷。现有六十三人受伤,一人重伤。”通讯兵接到电报,脸色大变。
“他妈的。”指挥部的列位首长都怒火冲天。
“这到底是演习还是真的开战,这些混蛋无法无天了!”
兰思定没等通信兵将话说话,起身往军帐外走去。
“兰思定,你给老子站住!”周义东作为总指挥从椅子上惊觉跳了起来,招呼着两边的人就想把兰思定拦下来。
“有事?”
“你别给老子装不温不火的样子,老子知道你要去收拾敌军,这是实战演习你懂不懂,实战演习有伤亡率的不是还要老子教你吧?”
兰思定笑的天真无邪:“我知道。”伤亡率么,我方伤对方亡,还不用上国际军事法庭。知道是一回事,遵循又是一回事,文字狱就是这么玩出来的,他没有否定自己要收拾对方。
“你知道个屁!”周义东见兰思定脸上那笑容都快挤出血了,连他们这些经历过战火岁月的老头看了都犯怵。“你给我老实在帐篷里呆着。”
“首长,你觉得现在的情况是演习吗?我看着像国外军到我们这国境内来示威。”世界上的联合演习,按应对威胁的性质分,可分为非传统联合演习和传统联合演习两大类。结合国家关系和演练科目,又大致可区分为友好国家间以救援、维和、反恐等为主的联合演习,以及同盟国家间以联合作战、协同支援、模拟对抗等为主的联合演习。
这他妈是常识,只要是个当兵的都知道,虽然这次主题不同,但是本质属性为演习,恪守演习规则是必须的。
他国私下携手,把我国列为敌军就是犯规,现在的情况,瞎子都能看出来敌军居心不良。
周义东道:“不归你操心的事,你给我把心放在肚子里。”
“首长,我申请去厕所。”
“不准,要尿就在这尿,老子能受得了。”
“我拉肚子。”
“兰思定,我说不听你是不?”
“我能听进去,但问题是肚子没得商量,首长不能看着一个大老爷们拉裤子里吧。”
“你小子少给我来这一套!”
兰思定见软的不行,直接往军帐外走。
“来人,把他通讯设备和武器全部没收,然后给我关起来。”周义东当下发狠。
兰思定岂能轻易就范,他要是不把血账要回来就不叫兰思定,在被关押途中,他正好和从前线赶来的骆方志打了照面,于是右手在大腿外侧快速的变换了五六个手势,不动声色。
骆方志本来听说了第一线的情况,准备去军帐找兰思定商量,但是见着他的手势一下刹住了脚,转身开始吊儿郎当的往总指挥军帐的另一边走去。
不一会被偷袭的第一线接到了战略通信系统上发来的反攻指示。
“首长命令,全线反攻,打游击采取近身搏斗,揍这些狗娘养的。”
有人提出:“营长不行啊,我们第一线的电台都被敌军联合监听了,不能用密码。”第一线上放了三个营的作战,想要都通知到估计得靠人力。
“用中文。”
“等等,现在不比以前,多国部队里会多国语言的人很多。”“温州话谁会说?”
有人站了出来:“我,我会说。”
“用温州话下达指令。”
“明白。”温州话是吴语的一种方言,为中国东南沿海城市温州市一带住民所讲的一种南部吴语,在发音和用词、语法等方面和都与汉语普通话有较大差别。温州话具有很强的复杂性,一直被认为是全中国最难学习的方言。
接收人员一听温州话立刻让人把队伍里会的人叫了来。
两方人员经过交流,接线员在听明白指令后有些迟疑的说道:“没有接到总部命令,重复,没有接到总部命令,请给予指示。”如果改变方案,是需要总部直线下达命令,哪有一个营转达另一个营的规矩。
“兰思定首长宣布换作战方案,按常规b方案。”
于是第一线沸腾了!
“兰思定首长的指令,全线反攻!打攻坚战!不许伤人性命,往狠了给我揍!”
领头的各班班长把手中羊皮地图铺在草地上:“换战斗方案。”“妈的,收拾这帮兔崽子。”群起激昂。
第一线换作战方案很快传回了指挥部,周义东二话不说端着枪冲进了临时禁闭室:“兰思定,老子枪毙了你!”
兰思定躺在铺在地上的草墩上,眼皮都不抬一下:“随便。”枪毙也要有枪毙的理由,参谋长生气就把人毙了,也不怕做报告,扛枪老周是好手,摇笔杆子去他半条命他也憋不出半句好话。
“你给老子站起来说话,你是当兵的,连规矩都忘了是不是?”
“人都要死了,没心情站。”
“你简直是胡闹,胡闹!谁准你擅自变更作战方案的?”为了体现军事实力,这场实战演习基本是正面对战,现在被兰思定一搅和成了游击战,玩近身搏斗。
兰思定扭了扭腰坐靠在草墩上,手枕着脑后,叼跟枯草闭着眼闲适的说道:“我被你关押着,到哪去换作战方案。”
“你少给我装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调动全军的,我告诉你兰思定,你不承认没关系,多的是人帮你背黑锅受处分,我让你们无组织无纪律,杀鸡儆猴你才明白厉害!”
兰思定哼哧一笑,嘴角上挑出完美的笑容,睁开了双眼,他那如墨黑瞳却仿佛黑洞般能将世间万物都吞噬其中:“这是演习,除了要体现各国战备实力之外,也关系着我军尊严,不是敦亲睦邻发扬儒教精神的时候,敌军不按制定来,下黑手想灭我军威,我军就该当傻子坐等挨打?既然是实战演习,依照实战局势更新进攻方案,我哪错啦?你不还准备了一套方案二套方案,先犯错的不是我们是对方。”
“你个混球啊!混球!”周义东恨不得把兰思定一掌拍死,“你少拿军威当你借机报复的挡箭牌,你那点伎俩骗外面那些黄毛肌肉的呆子能行,骗我你还嫩了点!”
“本来骗的就是黄毛肌肉的呆子,要处决我是不是也该把面子挣回来再决定我的死法。”
正在兰思定和周义东争吵的时候,禁闭室外有战士来报。
“报告首长,敌军受伤一百二十六人,全部属于近身搏斗,没有死亡率。”通信兵一边报道一边笑开了花。
哈哈,兰思定大笑一阵:“干的好,让大家继续好好干,让敌军知道随便撒野的下场。”
周义东垂下手放低了枪口:“服了,老子真是服了你了。”然后下达指令:“传我的命令下去,总部变换战斗方案,全线反攻,给我狠狠教训一下他们这些外来鬼子。”
“是,首长。”战士很激动。
“等等,告诉那些兔崽子,实战有实战的规矩,近身搏斗没问题但是不许胡来。”
“是,首长。”战士带着激动去传达命令了。
周义东瞪了老神在在的兰思定一眼:“看老子这一次不关你个十天半个月!”
“随便。”兰思定表示无所谓。
这时候禁闭室外又有人来报。
“首长,首长,报告首长,那个被炸的战士,受伤很严重,是在腿上,军医那边来电需要截肢,现在正在通知战士的家人。”
兰思定一下没了轻松,蹦了起来:“谁他妈准他们截肢的,人在哪里?现在就让医生停手。”
“首长,停手,停手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准备转院。”
兰思定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周义东说道:“老周,先救人,回来随便你关。”
“你是医生还是道士,你去了人就能救回来腿就能保住?”
“你怎么知道我治不了,我治不了有人治的了,我的兵要是腿没治了,这挂名的维和警察你就另外找别人担当,我兰思定没本事当孬种,犯浑也不是第一次了,老周你自己看着办!”
臭小子给谁当老子,周义东气的狠狠的深呼气:“滚,赶紧滚!”
……
兰思定滚了,风风火火的赶到就近军医院直奔病房,进门看见病床上全是血。
“怎么样?”兰思定问正在忙碌的军医。
军医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得截肢。”
“放屁,我把人送进来就是让你把他腿锯掉吗?”
“首长,你看看血都流成什么样了,骨头断了不说,还大面积灼伤,他身上还有伤,根本没有体力支撑下去,现在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如果不赶紧处理会出大事的。”
“先止血做处理,把伤害降到最小,我知道哪不用锯腿。”
躺在床上的士兵咬着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心都凉了,他嘴唇发白脸色发黑,还硬是挤出一点笑容对兰思定说道:“首长,我没有事的,演习还需要你。”
需要个鸟蛋,他都被关禁闭了,回去也是接着被关。
“你给老子闭嘴,不要老子把你一拳揍晕免得听些废话。”
“首长,你不用管我了,你先回去,先回去啊。”士兵额角的汗水淌成一片,衣服上是汗是血,汗浸透衣服混着血沾到伤口让他忍不住连牙齿都咬至崩裂。
“培养一个人才需要多大的代价,老子告诉你,你要想死就静悄悄的,别他妈到我的战场上来装什么烈士,脏了老子的地盘。”“来人,把人抬救护车上,转院!”军医没办法治,有人有办法。
……
白艾和兰平川谈完后,并没有立刻回公司,她旷工了,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旷工,一个人慢慢走在道路边,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兰平川是军区的长辈,他不喜欢她很正常,因为她从小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但她的父亲、陈东恩和谷思云、兰平川都不喜欢她,她好像被很多人讨厌:生她养她的人,一起念书的人,包括自己的初恋,包括工作中的同事。
小的时候,懵懂无知,她很自信的站在山巅对世界宣布这辈子绝对不会后悔,因为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决定的,后悔改变不了任何过去,只有勇往直前。
长大了人却越来越怯懦,瞻前顾后,她发现她心中有很多很多的后悔,后悔过去后悔现在。
白艾就这么沿着路边一直走一直走,看不见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和车流,直到忽然听见身后的喇叭声她转过了头,发现已经是行人红灯,于是赶紧退回街边,面朝街对面。
白艾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那是她的父亲正推着瘫痪在轮椅上的祖母,就在她的对面……
白艾只觉得嗓子开始发紧,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绷紧,血液凝固在血管中,堵住了存活下去的生气。
她能看见祖母在对她笑,能看见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含有思念和原谅。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白艾却能听见白厚文的声音:妈,我们回去。那么清晰,连话中包含着痛苦、无奈和用尽全力保持住的冷漠都被白艾听的一清二楚。
对面的人放弃了过马路,扭过头去毫不犹豫的离开,这样的举动好像一道重拳狠狠的冲击了白艾心。
内疚涨疼了白艾太阳穴的神经,心口如同被最好的拳击手砸了致命的一拳,酸成一团,无力舒展,她脚步虚浮不得不蹒跚的坐到路边的花坛沿上。
痛席卷了她整个人,她有她的软弱,却因为藏的太深然后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痛苦在心口瞬间而过,麻痹了所有的感官,白艾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她把最完美最强硬的一面递出来给偷窥的世人,把最丑陋的一面暗藏起来只为了逃避内疚感,但是这一刻伪装彻底的奔溃,昏天暗地的窒息感笼罩了她整个人,白艾感觉眼前一花,然后什么都再也看不见了。
……
“首长,看什么呢?”坐在副驾驶的士兵扭头看见兰思定正望着窗外,好像看见了谁。
“开你的车。”兰思定收回视线,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战士的腿。
“首长你是不是有事啊,要不你先去办事,这有我们啦。”开车的小刘挂着虚伪的笑容建议到,只因为兰思定和周黑棘的碰面他见过一次,那场面……老惊魂了,别看首长平日里笑的比谁都春暖花开,一旦有危机,笑容背后就是核武器,随便的擦枪走火也能引发世界大战,记得当时两个人在军区差点携手炸了军火库,都不是省事的主儿碰头肯定是惊涛骇浪。
“除了首长,谁能搞定周三省。”坐在副驾驶的士兵平日里和骆方志关系很好,所以对兰思定和周黑棘都不陌生,周三省那家伙纯粹一个六亲不认,武力收服不了,权钱都打不动的疯子,除了兰思定谁都别想逼他做违背意愿的事情。
周三省的原名正是周黑棘,白艾认识的周黑棘,和夏敏在医院里对掐的男人,因为他名字里差个辽字就正好是黑吉辽东北三省的谐音,所以别称周三省,京城人士,性格聚集天地之最的怪癖于一身。
兰思定找的人就是他,到了医院兰思定指挥着士兵将人送进急救室,然后随便抓了小护士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把周三省叫出来。”
小护士缩了缩脖子,畏惧的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周三省。”
“周黑棘。”
小护士一愣:“你是说周医生吗?他,他不在。”为什么这个浑身是血的当兵的要找周医生,周医生正在休息没有有敢去打扰他的休息。
兰思定道:“你最好赶紧去把他叫出来,就说兰思定找他,不然我立刻让人拆了你们的医院。”
小护士被兰思定拎着领子吓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最后哭着去找也很吓人的周医生去了。
不一会儿,周黑棘姗姗来迟:“兰少,出场够特别的,你是在糖浆里滚过?”一身血让人寒栗。
“我的兵腿被炸弹炸了,在急救室。”
“那去看看呗。”说不定可以直接推到停尸房。
周黑棘让护士直接把腿受伤的士兵推进手术室,他除菌以后直接进入,而兰思定在没人敢拦着他的情况下也跟了进去。
周黑棘在手术室见到了伤口已经做好清洗士兵,然后皱了皱眉头,真是讨厌血淋淋的场景。缓慢的伸出手让护士帮忙戴上胶手套后做了检查,然后不太诚恳的说道:“家属来了吗?”
兰思定笑容从唇边蔓延却始终抵达不了眼中,刺骨淡漠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我告诉你周三省,别给我来保腿还是保命二选一的狗屁选择题,我把人完整的送进来,你他娘的敢给我抬个缺胳膊少腿的出来,我就让你别无选择的和他一起坐一辈子轮椅。”
“哟,当兵的还威胁人。”周黑棘恨恨而语,每次他想什么兰思定都能猜中,真是没有一点*。
“你可以选择不受威胁。”兰思定拔出腰间的枪,一把拍在手术台子上,平稳的嗓音加上冰冷的眼神,配合桌面上黑洞洞的枪口,似冰雹子一颗一颗的砸裂了手术台边小护士和神经。
兰思定了解周黑棘,他是个医学天才,但天生少了人性,少麻烦的手术他是绝对不会浪费自己吃饭和休息的时间,他除了医术配得上医生的称号没有半点医德可言。
周黑棘狭长的丹凤眼扫过手术刀边的黑色手枪,眨了眨眼,对护士说道:“去给我冲杯浓缩咖啡。”
护士被当周黑棘当成了服务员,可半点都不觉得委屈赶紧一溜小跑,就怕慢了会心力交瘁的提前死在手术室,医院里有个要人命的周医生不够还来一个索命的当兵的,看上去比周医生还可怕。
趁着护士给周黑棘冲咖啡的时候,兰思定出去套上一件草绿色手术服再次进入手术室。
周黑棘不满的说道:“这里是手术室,兰少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我不走你就做不了手术吗?要不要把护士也顺便帮你清出去。”
周黑棘磨磨牙根,哼,德行,横起来就跟头蛮牛一样。
兰思定见手术室有唱胶,于是放上一曲,这是周黑棘开办医院的特色,在音乐中做手术在国外流行,但是在国内还非常少见,而周黑棘的医院就是少见之一。
“兰思定,你的品位还是这么单调。”永远都选一张黑胶唱片来缓解情绪,周黑棘口头上藐视兰思定的品位,但是在手术室却放着兰思定喜欢的黑胶更显得诡异。
“你把手术做的丰富多彩就行了。”
“你欠我个人情。”
“是吗?”“把你欠我的命还清,我立马把人情给你。”
周黑棘恨的牙痒,想他一辈子横行就是栽在兰思定的手上,这个人的恶劣连白艾都比不上。
大概过了五分钟,兰思定悄悄的离开了手术室,因为他心头有牵挂的事情,他不确定刚才送战士到医院的时候,看见马路边的人是不是白艾,按说现在是上班时间,白艾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的几率很小了,但是他终究是没办法忽视他看见的那一幕,于是为了确定给小德打了电话。
“小德,立刻给我把白艾找出来。”
小德满心欢喜的行动,然后看着大屏幕怔忪,老大没事吧,看信号显示他明明和白艾在一起的啊。
“小德?”
“老大,白姐,好像就在你背后。”小德实话实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