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话,那女子现在每夜入睡都比之前要早上一些,但是不仔细记录时辰的话,绝对不会发现有异样,药效已经发作,只是她与那人的接触比起奴婢的计算,要少上一些,因此药效发作只能说是很慢。”小宫女想了想,“殿下身上的药,大概再用月余就可以停下,之后奴婢会将殿下近日以来穿用过的衣衫全部烧掉,绝对不会留下任何……”
“这药的残效会延长多久?”女子似乎很是放心宫女一人所做,干脆打断宫女的话,不想再听那些细节。
“至少三个月。”小宫女原本以为残效能够维持一个月就已经算是长的,没想到从雪山来的那味儿配药竟然药性如此猛烈。
“对殿下会有什么影响?”三个月,这么久的话,谁能保证他的病不会复发?
“回主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预计中的疼痛肯定会有一些,但是并没有那么剧烈就是了,而且自己没有给殿下直接服用,只是溶于清泉之后喷洒在殿下的衣襟上。这种方法能够最大程度的不伤害到殿下,又对那名女子造成足够的伤害。
心中升起一丝鄙夷,说到底如果女子不是与殿下纠缠不清,根本就不可能中毒!
“退下吧。”小宫女声音中的不确定早已清清楚楚的传到女子耳中,但是女子并没有出手阻止小宫女接下去的行动。只要殿下性命无忧,其他的问题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解决吧。
天色微明,逐月殿偏房,两个宫人的身影正围着圆桌前的衣衫忙忙碌碌。
“姐姐,这……我们还是不要再收了吧,把这些衣衫重新拿去洗……”
“妹妹说什么胡话!”女子正急着将主子的衣衫重新折叠好,听姐妹这么一说顿时泄气,“妹妹,你我还有这个时间来给殿下重新洗衣衫吗?再说,就算我们洗干净了,找辛者库的姐妹们讨了那种香料来,殿下也等不了那么久啊!”
整个紫轩宫的衣衫进入春季之后都要送去辛者库清洗,直到进入冬季,各殿主子的衣衫才会由各殿的宫女来洗。而辛者库清洗这些衣衫的缓急,自然就是按照主子们在宫中势力大小受宠程度来划分。逐月殿排在最后,每次送去的衣物至少都要十日才能送回不说,基本上都是让逐月殿宫人深夜去取,嘲笑奚落是常有之事,更别说偶尔会发生的衣衫破损之事。
今夜两姐妹又被叫去取洗好的衣衫,结果因为天色太黑,通向逐月殿的小路又格外黑暗,两人被一名路过的小宫女撞倒,殿下的衣衫撒了一地,好在小宫女人虽小,却十分懂事,立即帮忙两人将衣衫捡起。
“可是,这些衣衫……”年纪小的妹妹眼眶泛红,刚进宫不久就被分到冷宫已经够倒霉了,听说那位从未谋面的主子又是性情冷淡的一个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如果被殿下发现衣衫上面有些落在地面上的灰尘,不知道会不会……
“妹妹啊!殿下就这么几件换洗的衣衫,不能再耽搁了!赶快把这里整理好!别让旁的人看出端倪……”两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清晨,逐月殿偏僻客房。
“唉……哎呦……放手!快放手!”刚刚才慌手忙脚的指挥着尘儿给自己梳头发,现在又立即命令对方住手,放开自己的鸟窝头,都乱成这样了怎么可能短时间梳得开啊!
孙渺缈心中各种纠结,父皇您老人家是上了年纪睡眠质量不好睡眠时间还短,可是儿媳妇我还是要睡香香的美容觉诶!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春困秋乏夏打盹啊,再加上冬眠!一年四季都是睡觉的好时候!可是我呢?我呢?我连个正常八小时的睡眠都保证不了就被你丫拽起来蹂躏啊!做饭下厨关本小姐屁事啊!大启有那么多厨子好不好?随便拎出一个来!只要有个人模狗样的名字,肯定都强过那个出身黄河楼打杂的秀莲大嘴李先生吧!干嘛非得让本小姐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妹子,上演血腥之极的磨刀霍霍向猪羊啊!
“可是娘娘,头发不能……”刚刚把梳子放到自家主子头上,就被足可以媲美世界女高音练嗓一样的尖叫声给阻止,小宫女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无论怎样娘娘都绝对不能顶着这种发型去面见圣上就是了!疼也得先忍着啊!要不然被值为大不敬,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管头发!”孙渺缈纠结的抢过小宫女手中的头绳,“这什么玩意儿,我晕!谁要用这个啊!”
“娘娘要……”“电线圈!鳄嘴夹!额……要不橡皮筋也行啊!你丫给本小姐弄一个白毛女的红头绳做甚啊!这玩意儿绑得住头发吗?根本不是登得了台面的东西嘛!”
两人正纠结着,卧房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器宇轩昂的太子殿下迈步走进。
“你来的正好!看看你干的好事!”孙渺缈一个箭步窜到太子面前,“我的……”
“噗……”皇甫焱本来是有些不悦觉得卧房里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儿,曲绡来催了两次,结果小丫头耍性子不肯出门,自己才亲自过来查看,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顿时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