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她横眉冷对,高举那明黄穗子的腰牌:
“你上承天恩,竟承出仗势欺人,欺凌妇女的该万死的毛病,都说胸中藏锦绣,你却是猪肚肥肠,满心肝臭不可闻的泔水潲水,待我议完事,必定要你的好看!”
巡夜人定睛看过,唬得六神无主,忙扑倒在地:
“大人……”
如香冷道:“你也不必与我好言解释,方才你的嚣张跋扈,我都是亲眼见过了。”
巡夜人不住磕头,惊惧泣道:
“原是天冷地冻,小的们值夜辛苦,多灌了几口黄汤驱寒解乏,这才热上头,道了些不干不净的荤话,原不是天生的坏坯子……大人,贵人,姑奶奶,这回便手下留情,饶恕了这回。”
如香冷眼瞧了阵子,方缓缓道:
“我也不知你素日是个什么行径,只当你真一时发昏,魔怔了,可再有下次,你就算把头磕破,我也没得再宽饶你的理儿。”
话罢便扬鞭疾驰而去。
巡夜人劫后余生,不住地颤颤哆嗦,他身后随着的小徒儿忙扶他:
“师父,人走了。”
可他哪听,仍跪地叩首不止。
小徒儿几个不免生疑窦:“师父,既宽饶了您这次,往后多个谨慎就是了,怎的似见了阎王夜叉,被勾了魂似的不回神?”
又道:“便是得脸的女官,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能断您生死的。”
巡夜人忙啐道:“你们年轻不晓事,晓得什么?我这贱命,还顶不了她汗毛尖尖,她本是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只是低调了这些年,竟被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尽忘了。”
小徒儿们忙缠他:“师父为何如此说?”
巡夜人拍胸擦汗:“若不是她执意不肯,莫说是贵妃皇贵妃,便是皇后她也当的。”
四下无人,小徒儿也放开胆子,拉他细问:
“吓!皇后,皇后娘娘多尊贵,普天下女子,谁不愿尊荣至此,只是到底也没得那本事,那好命!”
……
如香一路无阻,在角门边便下马,忙有侍卫奉承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