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顾昭和断道:“莫说这黄沙莽莽,来路去路都辨不清,便是能逃,也是九死一生,折兵损将的,不到万不得已,此策不行。”
她的声音渐低了:“得好生想个保命的法子。”
却说陈暮成见着数十人折损,又惊又怒,他挽了剑花,向着公子洛的面门刺去,剑气凛然,是擒贼先擒王的打算。
几回合过手,陈暮成面上稍霁,公子洛的招式并不十分出彩,让他瞧着了转机,他铆劲儿劲,招式愈发快猛,想要强攻而下,可渐渐地,他面色又霜凝冻霭。
他开始气喘,开始力竭,可公子洛依旧是悠然闲适之态,陈暮成有些生惧,他从未逢过这样的敌手,气息如河海浩瀚,将人都吃吞了尽,是以不变应万变。
骤然,他肩头一阵剧痛,是肩骨被刺了穿,他瞥了一眼,当下就软了脚。
不是利刃,不是弓箭,是寻常的乌木筷子,也不知公子洛是从何处捡来,他打了个筋疲力尽,公子洛却漫不经心,陈暮成又惊又俱又疲惫,这样的对手,能赢得过,还不如就此了了……他渐渐闭了眼。
“殿下……”弓司长长嘶,他文弱书生,早被陈暮成勒赶到一边儿去,如今见着陈暮成遇险,再顾不得旁的,从沙丘里跌跌撞撞地来:
“殿下,您甘心?您便甘愿这陈国江山,被欺您嘲您的人占了?还有您的生母常在小主,生前没享尊贵福泽,又屈辱含冤而死,您若不替她洗去冤屈,那她就真不能瞑目了。”
又道:“公子洛,我们与你无甚冤仇,为何穷追不放,杀招紧逼?”
公子洛清眸微动,有些不耐:“我说了,无趣。”
陈暮成倏然睁眼,剑从斜旁一刺,终将公子洛逼退几步,他险中求生了。
可是下一步,该当何如?
忽有狼嚎声起,孤寂苍凉一声,引得群狼和纷纷,嚎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呈密不透风包围之势,陈暮成彻变了色,还未从虎口脱身,又入了狼窝险境,天要亡他!
公子洛却笑了:“倒是有几分聪明。”
他似清风脱然至,习习到顾昭和马车前:“你让亲信作狼嚎声,想要分散我,主意是不错,只是你计策最大的错漏,便是不知四周皆我人手,早瞧穿了你的动作,可惜了,昭和公主。”
他掌心成风,掀了帘子,里头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