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的磨刀声戛然而止,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他的步子很轻,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我抱着洛阳,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就像是刚刚从冬天的湖水里面被捞上来一样,身子也冷的吓人。
我眯着眼睛,扭头瞧了瞧那阴影处,顾辛烈几人不用我说也早就准备好了战斗,我悄悄的退到了一遍,看着洛阳问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还是很冷。”洛阳嘴唇发白,那个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妩媚妖娆的女子似乎不见了,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连打雷都害怕的普通女人。我将上身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死死的搂着她,嘴里还不停的安慰着。
就在这个时候,阴影里面的那个身影终于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肥胖的男人,只看他一眼,我就感觉一阵厌恶,仿佛这整个屠宰场里面的血腥味全都是从他身上涌过来的一样,我揪着自己的胸口,闷哼一声。
这个男人差不多有两米高,二百多公斤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血液,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屠夫褂子,除此之外什么布料都没有,赤着一双大脚,左脚的脚踝上还挂着一个残破的脚镣。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屠刀,生着铁锈的屠刀,左胸口有一道狰狞的血洞,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剜开的一样,而他的脑袋就更为恐怖了,只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也不知是被人砍掉了还是腐烂光了,一些碎肉耷拉在脖子上,显的格外的诡异。
仅剩下的一只左眼下面还有这一道伤痕,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我敢肯定这个人已经死了,只是我不清楚的是他为什么还会活过来,不……应该说他为什么还能以这样的身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人……活的。”这个屠夫一样的男人张开嘴巴,咧嘴一笑,正剩下半边嘴巴的他说起话来显得格外的别扭。
“动手……”我皱了皱眉,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我感受着怀里洛阳的颤抖,不由的开口喊道,待我出声之后,顾辛烈他们四人瞬间拔出武器,疯狂的冲向了这个屠夫一样的男人。
千夜古刀一出鞘,便直奔这屠夫的脖颈处,曹子建也随即攻向他的一只手,鸦杀尽的攻击则更是凌冽的多,直接正面跟这屠夫开始冲突,三个人就像是三把锋利的刺刀一样,径直击伤的这个屠夫一样的男人。
男人大吼一声,噌的一声拔出了腰上挂着的宽阔屠刀,直接一劈而下,曹子建瞳孔一缩,这一刀直接是朝着他的头顶劈过来的,他不敢怠慢,一侧身横剑一挡,砰的一生,屠刀跟湛卢剑之间的碰撞就像是一场爆破一样,轰的一声,直接将曹子建给震的飞了出去。
王蒋干见缝插针的开始补射弩箭,一发接一发的插在了那男人的肚子上,手臂上,跟脖颈上。顾辛烈跟鸦杀尽砍一刀就换一个地方,这屠夫的攻击虽然凌厉至极,但是在速度上却刚好跟他的体型成正比。
慢的要死。
这也正是我们的一个优势,不过在这一个过程之中,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也是让我很是疑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屠夫拔刀出来的时候,洛阳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而起整个人的温度降到了最低。
洛阳并不是惧怕这个屠夫……而是惧怕这屠夫手里的那把屠刀。
“不准睡听见没有……不准睡。”我把嘴唇贴在洛阳的额头上,悄声说道,生怕她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拔出大夏龙雀放在她的怀里,想借着刀上的温度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确实有些效果……
不过大夏龙雀上的温度也只能让洛阳的温度稍稍降下来一点,她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你爱我吗。”
……
曹子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似乎那个洒脱冷漠的剑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凶戾无比的剑魔……他持着湛卢剑,大吼一声,浑身上下的肌肉瞬间虬结而起,猛然崩裂了他上身的白色衬衫,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冲入羊群的狮子一样,朝着那屠夫一样的男人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长剑,没有一点停歇。
顾辛烈这时候也激发起了那戒指上面的黑色符文,千夜古刀的攻击也越发的凌冽,而鸦杀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个少年的瞳孔似乎变成了一片漆黑色,几人之中一直没有动弹的就是陈长生了。
这厮从开战开始,就开始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咒语?还是什么,总而言之他没有挪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