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花木兰说的,她此时站在我们不远处,腰间带刀,在风雪中亭亭玉立,就犹如是一枝桀骜的梅花枝,那刘老疤舔了舔嘴唇,似乎并不在乎花木兰的威胁,可就在他刚想再迈出一步的时候,忽然一道银芒闪过,他的脸上瞬间便多出了一道伤痕。
“我说了,再走一步,你便死吧。”花木兰低垂着眸子,看不见一丝杀机,但是刘老疤很清楚,刚才那一刀是留了手的,如果是朝着他脖子上来的,恐怕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哼,这一刀我刘老疤记住了,反正你花木兰现在已经不是林家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慢慢玩!”刘老疤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返身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人群中一些嘲笑的声音不免响了起来,虽然大多数都是窃窃私语,但是能站在这的摸棺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是听得清的。
“真是无趣,你们能不能让开点,挡着我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坐在一颗岩石上,托着腮帮怔怔的望着对面的山壁,在她身后站着三名身穿白衣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的人,也分不清男女。
“妈的,吴三金不是说金盆洗手了吗?怎么还把他孙女给放出来了。真他娘的晦气。”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哼了两声,然后转身便脱离了那女子的眼前。
“杀了。”
只听那怔怔愣神的女子嘴里轻快的吐出两个字,她身后的三个白衣人瞬间出手,腰间长剑犹如破日长虹一般迅速击出,那壮汉还没有任何反应呢,稍稍一愣生,直觉脖颈一凉,下意识的一抹,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而那女子则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然是愣着神的看着对面山壁。
“那是吴三金的孙女,叫吴袅袅,是个天生的望派天才,传闻甚至比赫连神机那小子还有门道,更有人说她甚至能沟通神明,看没看见她手腕上的手链,那上面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用舍利子一点点磨出来的,而且跟你一样,她也是天生阳眼,所以轻易别去招惹。”刘玄策低声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你们吴家人还真是霸道啊。”这时,一个正拿着镜子描着眉的曼妙女子忽然说道,这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开叉旗袍,雪白的大腿跟藕臂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显得极其和谐,而且这女子似乎也不觉得寒冷。
“我们吴家霸道与否,你们可以上来试试看。”那吴袅袅平淡的说出一句,至始至终,都没看那曼妙女子一眼,而那曼妙女子,也未曾瞥过她一次。
“这几个人谁啊?怎么跟马戏团似得,压根不认识啊。”也就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就在我们附近,我摸了摸鼻子,看来被注意的罪魁祸首就是刘玄策了。
“瞅啥,没看过农民啊,我就想看看你们在这干啥,咋得,还要揍我?”刘玄策眯笑着眼睛,仰着脖子喊道。
他这一喊,给这整个地方的人都逗笑了,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年轻一辈,压根就不清楚他帝师的名头,有的就算知道也没见过他的人,所以现在就弄的比较有趣了,一个穿着棉袄抽着烟的男人张嘴说:“农民就好好的滚回家种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都,想要浑水摸鱼?”
“摸啥鱼?这大冬天的,上那摸鱼去。”刘玄策眨了眨眼睛,开始装傻。
“哎卧槽,你跟我装傻充愣呢是不是?好,既然你想要出头,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那男子扔掉烟头,冷冷笑道,然后从棉袄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在手上打了个转,奔着刘玄策的太阳穴就刺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刘玄策还没动手,顾辛烈就先出手了,黑色长刀悍然出鞘,我甚至没看到顾辛烈的身影,只觉得一抹白色影子从眼前一闪而逝,顾辛烈已经站在了刘玄策身边,但是刀以入鞘,而那男子,嘴里的鲜血已经由一丝慢慢变成了一缕,最后犹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死了。
“好快。”这个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由的瞳孔一缩,看向顾辛烈的眼神也由漠视变成了正视。
“他刚才是不是要啥我?吓死爹了。”刘玄策长大了嘴巴,故作惊讶道,此时在场的人已经没人把他当成一个浑水摸鱼的人来看了,只是眼神变得玩味了许多。
“好刀法!我林崖来领教一番。”
事情还没过去几秒,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从东南角林家的那个方位,顿时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差不多二十五六,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外套,手里也是握着一把黑色长刀,看模样跟顾辛烈的相差无几,只见他的步子由慢到快,然后逐渐化成了一道虚影,朝着顾辛烈迅速的冲了过来。
顾辛烈向后一躲,然后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那林崖闷哼一声,然后手腕轻扭,只见从那刀柄之处竟然也伸出了一寸刀刃,顾辛烈皱了皱眉,猛的收脚,然后一拳重重的打了出去,直接碰在了那林崖持刀的拳头之上。
那林崖也不着急进攻,返身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皱眉道:“怎么,你瞧不起我?连刀都不出?还是说你压根不敢说。”
“我不出刀,是因为你不配。”顾辛烈半阖着眸子,然后转身向后走去,那林崖目光逐渐变得阴狠了起来,咬了咬牙,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的朝顾辛烈的后心抛了出去,我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提醒顾辛烈小心,只见花木兰一刀便将那把匕首打落,然后出刀直指那林崖的脖颈之处。
“花木兰,你什么意思!”那林崖咬着牙,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