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谢思颤抖的后背,不断的柔声安抚着。
我知道她叫我的名字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念叨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意识的叫着我的名字,足以说明,她有多么需要我。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我的怀里,然后不停的颤抖。我把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走出屋子,回头瞥见的最后一眼仍然是她蜷缩在那里,不停的一句一句呢喃着我的名字。
“六爷,你给我透个底,要是能找到那阴喻,谢思能不能恢复正常?”我试图让自己心里的怒火能够平息一些,但那怒火却是越燃越旺,烧得我浑身难受。
“六爷用脖子上的这颗球跟你担保,只要找到给谢思下蛊惑的阴喻,她就有救,要不然可就危险咯。”马六指翘着二郎腿伸出两根手指,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多说,只是抛下一句照顾好谢思,就带着蚩尤三千出了门,她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喝酒。
东走西窜了一会儿,我才找到以前经常跟谢思光顾的那家大排档,客人明显没有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多了,老板还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秃头胖子,笑吟吟的给我们点单。
“哟,这不是林悲吗,稀客啊,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我刚一进屋,那秃头老板就迎了过来,笑吟吟的对我说。
“现在工作有点忙,就很少来这边了,不过,有机会一定来。”我扯起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随意的应和着,脑海里却满是跟谢思的回忆,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老板似乎还想提谢思来着,但是看到了我身边的蚩尤三千,也就笑了笑没再多说。我点了不少东西,素菜荤菜一个都不少,又点了一打啤酒。
我问蚩尤三千:“陪我喝一点?能喝吗?”
蚩尤三千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盯着我。
“不陪我喝就不陪我喝,干嘛这么盯着我,多吓人。”我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就干下去小半瓶。
“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我苦笑的看着蚩尤三千,因为我们这里是包厢,我说话又不是很大声,所以也就不怕有外人听到。
“林先生这话从何而来,三千不懂。”蚩尤三千摇了摇头,语气清冷。
“浑浑噩噩过了二十五年,一事无成,最后还是去做了盗墓的勾当。可就在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快有转机的时候,我却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我咽下一口啤酒,那口胀气就在我的喉咙里,我没让它吐出来,憋的脸涨红。
“你的女朋友吗?”蚩尤三千低垂着眼睑,没看我。
“我很爱她,但是我们分手了。”我笑了笑,然后很不优雅的打了个酒嗝,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也难过的很。就是想哭却找不到要哭的理由,只能憋着以酒消愁,这办法老套,但是很有效。
蚩尤三千没再说话,整场饭局都是我在说,她听着,我喝酒,她吃菜。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甚至连怎么都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抬眼一看,我已经在古董店的二楼了,而蚩尤三千正趴在我的床边熟睡着,露出一个姣好的侧脸。
我翻出兜里的手机,上午十点钟。我喘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就下了楼。出乎意料的是,王虎还没来,想来是被他奶奶的病拖住了。我并未多想,拉开了门帘,准备开门营业。
此刻,我还在想着那阴喻跟谢思的事,虽然已经知道了解决的办法,可是,除了知道这个鬼叫阴喻外,我对它一无所知,更别说如何能找到它了。
我点了根烟,坐在店外台阶上,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猛的拍了拍大腿就飞快的进了屋。我想起来了,因为前两年店里遭过贼,我就特别在店里安了几个摄像头,现在,只要找到王虎所说的那一晚的录像,应该就能发现一些线索了。
我急忙打开闭路电视,寻找起来。
因为距离那一天并没过多久,所以,我翻了几页之后就轻松的找到了那一天的记录,摄像头显示那天确实很忙,尤其是过了五点之后,人更是多的在屋子里都快挤不下了,而谢思则一个人在柜台里紧张的忙碌着。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过了一会之后,我却越看越心惊,越来越觉得后背冒着一股嗖嗖的凉意。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天店里的客人,全部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且都是低沉着脸,看不清样子,谢思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注定她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可就是这些细节,才让人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