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看清那怪物的模样,一个半人半虫的畸形,下肢是类似于节肢昆虫的样子,十几条长满倒刺的腿,上半身是正常的人类样子,没有手。脑袋有成人大小,满脸的褶皱,一头漆黑沾染着绿色液体的头发,十字嘴,一张开就露出里面遍布利齿的口器。
那虫子的样子倒像是个成年人,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凄厉的婴儿声,让人听了不由的头皮发麻。
我见它突然站到我的面前,不由得微微一怔,也就在发愣的这一瞬间,它突然张开那十字嘴,口部朝四个方向同时裂成四瓣,每一片的内部,都长满了锯齿形倒刺,跟昆虫的口器一模一样,紧接着,这怪物疯了一样的向前一扑,猛的就把蚩尤三千扑倒在地,晃悠着脑袋,似乎随时都要咬住蚩尤三千的脖子。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蚩尤三千则也是一脸恐慌的用手托着那怪虫的脖子,只是那凄厉的哭号声还在我们的耳中盘旋。
我听见蚩尤三千的惊叫声,猛然回过神来,大喊一声,就想用手去掏那半人半虫怪物的后脊椎,就在我的手马上要摸到那怪物脊椎的时候,它的脑袋突然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周,冲着我猛的喊了一声。
这一喊,惊得我又是一愣。也就是这一愣的时候,王蒋干突然不知道从哪把那考古铲抄了出来。
“****的,快让王爷爷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王蒋干一脚蹬在了那怪物的腹足上,随后一铲子毫无花哨的击出,瞬间就打飞了那怪物的脑袋。
只见那怪物的脑袋像是被丢出去的破布一样,骨碌着就滚到了地上,王蒋干似是还不解气,又一铲子将那怪头拍了个稀碎。这一下子就像是开了染色铺,墨绿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我又把蚩尤三千身上的虫尸拨弄到了一边,把她扶了起来,谁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妮子一起来就直接扑进我的怀里,也不管脏不脏,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弄得我也全然不知所措。
王蒋干看了看手里的考古铲,然后咂了咂舌,眼睛瞄着那地上被铲的稀烂的虫脑袋,不禁又骂道:“****的,爷爷摸棺,你还敢捣蛋,也不看看你王爷爷什么脾气,呸。”说着还抬头四下扫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这虫子了。
我们这边惊魂未定,身后又是一阵骚动。
就在我们还没琢磨明白这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连口气都还没缓过来的时候,那不远处的喷泉水池,竟然又发出了汩汩的水声,那喷涌而出的蓝色液体就像是梦魇一样,让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身后突然响起的一声声细微的碎裂声音,就像是重锤一样敲在我们的心口上,那凄厉的婴儿的哭泣声更是让我几欲疯掉。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外冥殿的那些肉茧里面的女尸就是失败的死胎,所以才会被头尾都扎上白色丝线。而我们现在遇到的,才是真真正正的滇国痋人……
我掏出马上就要没电的狼眼手电,照了照我们的后方。蚩尤三千还是惊魂未定,一直躲在我的怀里哭泣,想必是真被那虫子吓到了。
这一照不要紧,我登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墓穴之中,尽是趴在地上的痋人,密密麻麻,全部都挤在了一起,张着狰狞的四瓣口器正朝着我们飞快的爬了过来。
我们三个大活人,对它们来说可能就是人生中最美味的一次夜宵了。现在,我们手里最有威胁性的武器也就剩王蒋干手里的那把工兵铲了,伞兵刀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我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带两把冲锋枪过来呢。
我把蚩尤三千拍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和王蒋干一起,紧紧的盯着正向我们一步步逼近过来的痋人。这些痋人嘴里的墨绿色液体,我不知道有没有毒,就算是没毒,被咬上一口,估计也会缺胳膊少腿的。
我一手牵着蚩尤三千,一手拿着手电筒,随手一照,只见被我照到的痋人立刻在地上打起了滚,嘴里又发出了那种刺耳的婴儿啼哭声,似乎很是痛苦。一旁的痋人见状也都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张着那骇人的口器盯着我们。
王蒋干挥了挥手里的考古铲,看着我说:“林爷,这帮**虫子好像怕光,要不你照那个我拍那个,我王蒋干今天豁出去累死也得拍死它们这帮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