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就仿佛灵魂跟心脏在一瞬间被人撕裂了一样痛苦难耐。王蒋干冷着脸手中短弩连动,不肖多时,那尸体上便又多了一排箭孔。
那漆黑的手臂被箭矢穿过,流出一滩污浊的恶臭液体。
这一刻,我感觉似乎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然后用指甲在抠弄我的血管,难受至极。
也就在我们陷入沉默的这么一会,那仰躺在地面上的尸体,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它那灰黑色的眼球。那眼球浑浊无珠,就那么直愣愣的睁开,然后毫无焦距的盯着上方。
这时候,我着实被吓坏了,张大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辛烈轻哼一声,像一头猎豹一样的弓起腰,动作极其迅捷且流畅,看样子,是要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夺回那死尸身上的两把长刀。
突然,那死尸嘴里吐出一口黑气,本来惨白的皮肤瞬间变得猩红无比,就犹如鲜血一样,狰狞满目。
王蒋干低声骂了句娘,咔咔咔又搭上几只短箭。手上精钢短弩瞄准那粽子的脑袋,只要它动弹一下,就先射它个通透。
突然,砰的一声爆响,我还没来得及转头,只见那粽子猛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身血红色的皮肤配合着漆黑的手臂跟灰黑的眼珠,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组合,那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惊悚景象,我的双腿都不由的有些发软了。
王蒋干一把摁住我的脑袋,使我迅速弯下了腰,然后他右手紧握短弩,一阵爆豆一样的脆响,只见那短箭直直的射进那粽子的脑袋里,直射的他退了好几步。
蚩尤三千这时候的动作更是极为惊艳,脚下踩着莲步一步一退,双袖一挥竟然甩出两条二尺长短拇指粗细的七彩蛇,那蛇一出来便张着大口朝那粽子缠了过去,挂在它的手臂之上。
“蒋干,你带林悲先走。”顾辛烈冷声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言语,从靴子里拽出那把苏联制式伞兵刀,就冲向了那粽子,左手猛的攥住粽子脑袋上的黑色长刀,用力往外一拔。
这些事情都不过发生在分秒之间,而我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拖了后腿。
因为边打边退,我们已经站到了墙根上,王蒋干手上也没有多余的短箭了,可就在这时,一道石门咔的一声在我们身后打开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跟王蒋干、蚩尤三千两人挤了进来。
在我眼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顾辛烈提着双刀跟那粽子搏斗的场景,转眼,那石门就仿佛自动的一样关上了,密不透风……
“草!”
王蒋干一个懒驴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在那石门之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愤怒,不过想到顾辛烈就在这扇门的后面生死未卜,所以就连安慰的话都堵在了嘴边。
“顾先生应该不会有事。”蚩尤三千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有点发白,跟惊吓无关,应该是跟刚才那两条七彩蛇有点联系。
“你懂个屁啊,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粽子?血炼尸,那是血炼尸!”王蒋干没好气的回头吼了一嗓子,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血炼尸……我皱了皱眉头,这种古尸并不是尸变所致。根据《百鬼夜谈》所叙述,血炼尸其实是活死人,详细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不过大体脉络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血炼尸是给活人吞药,各种各样不致死的毒药,以至于将人陷入一种假死的状态,然后把这个人的全身血液抽出,换上死去不到七天的人的血液。之后的工序不详,不过这种活死人非常危险。
因为全身剧毒,沾者即死。
“我们现在除了相信顾小哥外能做什么?先想办法出这个石室再说吧。”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随后就开始打量起了周围。
这个石室跟刚才那个石室一般无二,或者说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石室的墙角上竖着一个大棺材,足有普通棺材三个大的棺材。
王蒋干听了我的话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刚回头就看见这么个大棺材,眼睛一瞪:“我靠,这里面葬的也是人?”
我抿了抿嘴唇,喊了声蚩尤三千,让她站在我们身后,虽然知道她功夫不错,但可能是下意识的,我并不喜欢女人在男人前面,尤其是危险的时候。
“林爷?开不开?”王蒋干从靴子里拽出伞兵刀,这是当初我们在昆明置办工具的时候特意买下来的。苏联的制式伞兵刀相比较于国产的军刀要锐利的太多,就是跟北欧的三棱军刺比较也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