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蓉萱只是随口编排着,司家向来是对她的苦难置之不理,好在自己终于抱上大太太的大腿,否则……
“不可能的!”安然重重的摇头,“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抓得住他们?他们一定会死在路上,绝对不会有活口的。”
“是吗?”苗蓉萱的眼神一黯,心中清楚,安然说的有道理。
她强打着精神,非要用这两个男人,与安然斗一斗脾气,让她也知个好歹。
安然哪里能理会这么多?嚷嚷着,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到苗蓉萱的身上。
她……是发疯了吗?
小兰忽的向苗蓉萱递过来一块手帕,心中一惊,上面的血色赫然入眼,瞧着都让人心慌。
苗蓉萱慌乱的抬起头来,却见小兰向她认真点着头,向她做着小动作,拿着手帕放到唇边轻轻的咳着。
就……咳出那片鲜红来了?原来,这是诈局,为了吓一吓安然吗?
这样的主意,绝对不会是小兰自己想出来的,她没有这个本事。
又是安青青的小心思。
苗蓉萱但笑不语,安然真的是众叛亲离呀!
只剩下一个司定容。
“咳!”苗蓉萱按照小兰的提醒,真的就咳了咳,然后瞧着手帕上的颜色有些发呆,在安然大哭大闹间,默默的将手帕收了起来。
“你在收什么?”司定容突的站在门口,将苗蓉萱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到了眼中,不详的预感蔓延到全身,竟让他有些站不住。
苗蓉萱抬起头来,竟对着司定容笑了笑,这笑容有些凄然,很是疲惫。
小兰偷偷的将苗蓉萱手中的手帕取出,不动声色的打开一睁,先是紧张的瞪大眼睛,随后装作没有事似的,将手帕塞到了袖中。
司定容走到苗蓉萱的身后,单手搭在苗蓉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向小兰,冷冷的警告着小兰。
小兰迫不得已的将手帕放到了司定容的手中,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副随少爷骂的样子。
至于安然,正吵着起劲,一直都没有发现司定容进了屋子来,这要是想丢人,真的是阻止不了她呀!
司定容懒得多瞄安然,而是注意着手帕上的颜色,面色越来越沉。
“小兰,你太不小心了。”苗蓉萱突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把我的手帕弄脏?”
苗蓉萱真的像是生气,从司定容的手指间将手帕抽回,甩到小兰身上。
小兰一脸的惊讶,随即低下了头,“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这块手帕……”
“胡说!”司定容冷冷的喝了一声,打断了小兰的话,同样成功的让吵闹的安然停了下来。
安然的面色一如煮熟的螃蟹,十分滑稽可笑。
“这块手帕分明是你……”司定容的话说不下去了。
他刚刚忙完回府,就听说安姨娘跑到苗蓉萱这边来胡闹,几乎忙着前来救援,难道等来的就是苗蓉萱有意相瞒?
“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苗蓉萱收敛了笑意,“你要知道,休养也是需要时间的,非一时之能,你也不要太紧张。”
紧张吗?他当然会紧张。
“你实在是……”司定容对苗蓉萱着实无语,慢慢的坐到苗蓉萱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
苗蓉萱只是侧着头,猛的就将手抽了回来,也不去看司定容,而是将目光落到安然的身上。
安然,你的戏闹腾完了吗?是不是应该换个人来闹了?
会是谁呢?
“相公。”安然从震惊中抽离出来,知道司定容才是她的衣食父母。
这一声后知后觉的“相公”喊得苗蓉萱的头皮发麻,浑身酥酥的,想必司定容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安然,你可终于看到我了。”司定容将苗蓉萱的手握得更紧,“刚才又是闹得哪一出戏呀?”
安然铁青着脸,目光慢慢的落到司定容与苗蓉萱交握的手上,眼珠子快要瞪得迸出来似的,不仅是委屈,还有满腔的怒意。
安然的占有欲,令人吃惊。
“相公,你这是不要我了吗?”安然喃喃自语般,苦涩的看向司定容,“你的手现在握着苗蓉萱,可是曾经握的人是我呀。”
“是吗?”司定容突的反问,“你真的认为,那是你吗?”
“那还能是谁?”安然登时大吼着,顾不上他所吼的人,是她心底的惟一,是她的相公。
司定容挑眉一笑,只是反问着“你不知道吗”,而不曾将那个人说出。
苗蓉萱也满是好奇,司定容的心里当时想的是谁?
“姐姐?”安然脱口而出,惊恐与厌恶出现在脸上。
相由心生,安然的脸也让他人作呕。
这一声“姐姐”唤的可不是苗蓉萱,而是……
“竟然是我的姐姐?”安然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瞧向司定容,不由得后退数步,直到被安青青死死的扶住。安然颤着声音,指责着,“你对我好,是因为姐姐?”
世间最伤人的,就是不停的给对方希望,最后却告诉你,你只是替身。
无论司定容所言,是真是假,都成功的伤到了安然的心。
这个男人可真够毒的!如果爱上了他,岂不是等于爱上了绝望?
“否则呢?”司定容不由得握紧了苗蓉萱的手,嘴里却是说着另一个女人,“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能与萱儿相提并论?无非是因为,你有几分果儿的相貌,如若不是,我岂能多看你一眼。”
好冷的一句话,没有被针对的苗蓉萱都瑟瑟发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司定容哪里允得,抓得越发得紧。
“滚吧,不要让我看到你。”司定容眯起了眼睛,打量了安然一番,哼笑着,“你做得错事够多,又没有本事控制自己的嫉妒心,那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呆在你的院子里,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你必须要娶安家的女儿。”安然大吼着。
谁都以为安然会向司定容示弱,向苗蓉萱道歉时,安然竟然吼出了这么一句,真是……
“我娶了呀。”司定容扬眉笑着,“安果儿已死,你只是被软禁了而已。”
什么?安然猛的坐到了地上。
一盆盆的凉水扣向了她,不仅将她淋得浑身尽湿,也让她心中的满腔爱意,浇得只剩下壳子。
一群丫头们上来,将安静的、已失权势的安姨娘拖拉了出去。
想想来,她也可怜。
“满意吗?”司定容回头时,向苗蓉萱淡然一笑,问着。
苗蓉萱勾了勾唇角,只是“哼”了一声,绝对不会告诉司定容,她的心里可是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