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想想,也很后怕,怎么就那么相信眼前的这几个陌生人?
轿子很快就落下,不得不佩服这四名轿夫的脚力,可惜,小兰早就被远远的抛到了后面。
酒庄不似曾经那么灯火辉煌,相反,十分的黯淡无光,不见半个人影,令人心慌不已。
苗蓉萱下了轿子没有向前,反而退后。
“妹妹!”如夫人突的出现在苗蓉萱的面前,唬得苗蓉萱险些撞到轿夫的身上。
苗蓉萱定了定神,急道,“如夫人,这是……”
“今儿,相公请司大少爷过府,酒庄里的人都过去服侍了。”如夫人叹息着,“他已经走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什么?苗蓉萱不由得打了个颤。
“是姐姐不好,没有拦得住他。”如夫人握住苗蓉萱手,更是一惊,“妹妹手好凉。”
瞧着如夫人的表情,似乎对她小产的事情一无所知?
苗蓉萱细细回想,司定容命人封锁了消息,身边的小兰与她几日寸步不离,惟有安青青替她传了纸张,并送上补品。
“如夫人,纸条是何时关室安青青手中的?”苗蓉萱沉音问着。
如夫人如实回着,“她一出狱,我就命她告诉你了。”
果然,怕是安青青不知纸条内容,延误了机会。
“先别说了,进庄子。”如夫人扶着苗蓉萱的手臂,慢慢的移进了酒庄内。
如夫人身边的小丫头们都是分外伶俐的,见状忙着就端茶递水送着暖炉,把苗蓉萱服侍得好好的。
“如夫人,我家少夫人刚刚……身子不适,不能久呆。”小兰见如夫人一副打算将苗蓉萱久留的模样,很是担惊受怕呀。
如夫人挑眉冷笑着,“当初挑中了你,是因为你正好有点价值,没想到,你倒是顺势攀上了高枝。”
苗蓉萱分明将他们的等方面都听到了心里去,目光却在四周打量着。
小小方厅摆满了花,香气缭绕,弥漫着每一个角落,令孙萱觉得她这个天天泡在药罐子里的人,都充满着香气。
“妹妹的头发还没有干。”如夫人突然对身边的丫头道,“去拿干净的棉帕,替司少夫人擦头发。”
小兰撇着嘴,瞧着如夫人一副对她爱理不理的模样,心里倒是不舒服,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在脸上。
苗蓉萱任由着如夫人的丫头服侍着,一言不发。
“妹妹?放心!”如夫人见状,安抚着她,“柳郎要与司大少爷畅饮,怕是司大少爷一时是不会回司府的。”
苗蓉萱没有将任何人的话听到心里去,脑子里面都是司定容冷酷的脸。
最近他频频露出温柔的神情来,结果都是将她利用。
她本以为借着司定止可以扳回一城,看来……她低估了司定容在司定止心中的地位。
真的是兄友弟恭呀。
“早知道他走了,我就不会出府了。”苗蓉萱甚至是惋惜的叹着,“害得我一路的担忧。”
“你担心他?”如夫人诧异的问着,却听苗蓉萱笑着说,“是啊,如夫人不就是料准我得了消息,一定会过来,才会派人一直在街头等着吗?”
如夫人笑望苗蓉萱而不语。
苗蓉萱侧头苦笑着,“都是我傻了,司定止如果早已离开,就证明这几夜,他们一直都等着,为什么?”
如夫人听到苗蓉萱的问题,始终都保持着微笑,晶莹的双眸眼波流转,蕴着温暖。
正是这一份温暖,如黑暗中绰约的光亮,格外的不真实。
“确实,我撒谎了。”如夫人坦诚的说着。
苗蓉萱很是吃惊,没有料到,如夫人会这般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仿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没有离开,我也是在试探,妹妹虽晚了些日子,但证明依然是担忧的,不是吗?”如夫人似笑非笑的瞧着苗蓉萱。
苗蓉萱的面色微变,努力的压下了火气。
“妹妹放心,我无心害你。”如夫人将手中一直端举的茶杯放到了一旁,“只是有些人太执着,我不过是让他死心,这一下子可好,心怕是一时死不了了,只能说……”
有些人?苗蓉萱可不愿意多想,究竟会是谁,但又隐约间像是有了答案。
“如夫人,帮我看看脸可好?我的丫头说,好像严重了。”苗蓉萱一面说着,一面将面纱取下,在如夫人惊愕的目光中,将面无全非的容貌暴露在她的面前。
也暴露在……有些人的眼中。
如夫人仔细的瞧着苗蓉萱决绝的目光,竟是流下了眼泪来。
“妹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要如何来做,才是最好,是我痴了。”如夫人走到苗蓉萱身前,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一面叹着,“如此聪慧的人,司定容不懂得珍惜,必然会后悔的。”
苗蓉萱将脸露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让那个执着的人看到,无论是任何人,见到这张脸以后,都应该死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