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苗蓉萱圆目怒瞪,与司定容愤怒的对视着,嘶吼着叫出声来。
骗她,根本就是在骗她,以为她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可以随意欺骗的吗?
她苗家人虽说不是侠义之士,但碰到遇见危难的弱女子,怎么就不会出手相救?且不论当时兄长才多大,以爹爹的脾气,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污蔑,这是真正的信口雌黄。
“我为什么要骗你?”司定容的声音也不由得拔高起来,“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苗蓉萱觉得爹娘受到冤枉而愤怒不已,同样的,司定容的生母受辱而亡,也是他心里的痛。
两个人就像是竖起了刺的刺猬,随时随地都会扎向对方。
苗蓉萱不过是弱女子,向来没有什么主意,但难得的,听到这件事情时,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司定容的脸。
忽的,她面含讥诮,不屑的看着司定容。
司定容只觉心中冰冷,就像是无数锋刃向他刺来。
“我做事向来有分寸,如果不是因为恨你,我为什么要娶你?”司定容伸出手来,抓向苗蓉萱的面纱,“凭你这张丑脸吗?”
不可理喻!
苗蓉萱狠狠的拍向司定容的手,冷冷的问着,“那我问你,是谁说,当时见死不救的人,是我苗家的人。”
这一点,可以说是相当的至关重要,她恨不得与对方当面对质。
“大太太。”司定容咬牙切齿的说出三个字来,他深吸了口气,“怎么?难道你要找她理论?”
大太太?竟然是大太太?
苗蓉萱突然笑了起来,死死的抓住面纱。
“你不要胡闹了。”司定容定了定神,叹着,“后来我也想过,莫说是你的家人,换作是我,途经那里,遇到有人受害,也未必能出手相助,怎么就能怪到你的身上来?”
他是真的软了态度,软了心了。
数年的仇恨想要一笔勾销简直是痴心妄想,但面对苗蓉萱时,他却愿意去做出改变。
孰不知,他所谓的改变,不是人人都接受,人人都会感恩戴德的。
如果真的是大太太,她岂不是成了笑话,一心想要投靠大太太,最后竟是因为大太太的言语,害她嫁到了这个鬼地方来。
她是真想,心中越气,扬头就盯住了司定容的脸。
“真的是很奇怪,大太太的话你是向来不听,向来不信的,怎么这一句,你就记在心里面了?”苗蓉萱反问着,眼看着司定容稍稍发愣,略显无措。
司定容从来就不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大太太会欺骗他。
“司定容,你太有趣了。”苗蓉萱死死的瞪住他,如果双眼可以是把锋利的刀子,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你再说一遍,真是大太太说的吗?”苗蓉萱再一次问道。
司定容自然的点着头,这事哪里有假?
苗蓉萱猛的上前一步,死死的抓住了司定容的衣领,怒着,“你是个傻子,你处处针对她,她凭什么要对你说实话?”
大太太是骗你的!苗蓉萱在心里吼叫着,当然是不会相信,她的爹娘是如此为人。
就算真的是她的爹娘所为又如何?谁知道当时是什么情景,凭什么就要怪在她的爹娘身上?
司定容的眼神一黯,心思沉了下去,无人知晓他的想法。
“萱,你冷静一点儿,或者……”司定容的话竟有些说不下去。
他为何会那般相信大太太所言,早已记不清楚,只知娘死时,他的年纪太小,大太太对他所说的话,他几乎是毫不怀疑。
即使后来知道,害死他娘亲的是安家的某一个人,但是苗氏夫妇的见死不救,在他的心中也是一根刺。
这根刺扎得太久了,未必能轻易拔得出来。
“冷静?”苗蓉萱吸了口气,她哪里能冷静得出来。
“少夫人!”一直候在不远处的小兰,突然见到苗蓉萱的身下有血,吓得大惊失色,想也不想的叫了起来。
司定容望向苗蓉萱的衣物时,目光紧的一缩,顿时联想到不好的方面去,忙着就将苗蓉萱打横着抱起,急冲冲的往院子里的方向奔去,还不忘叫小兰去请大夫。
“萱?你是……”司定容看着苗蓉萱脸上的面纱,无法看到她的面色,但一定十分苍白。
再怎么样,他也不应该在此时与苗蓉萱计较。
那些陈年旧事,他都打算丢开了,苗蓉萱却非要死死的抓住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