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在这几天听说了这些,司定容瞒得很好,安然更是不可能对她说,一切都是打探出来的。
苗蓉萱瞧着手指,早就似嫁人前的白皙,竟有些粗糙了。
纵然嫁了司家当了少女人,“衣来伸手,饭来开口”又如何?只有她的心里最清楚,面对的是什么生活。
心思烦忧,整个人都渐老了。
“当然,你也可以对安然抱着希望,我也不过是想来试试,也许,你愿意投靠我,并且有办法自救。”苗蓉萱无奈的叹着,“你换了我药的事儿,总是要有一个替死鬼的。”
她话已至此,瞧着安青青的样子,不像是会妥协的。
或者说,安青青的脸一直陷于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慢慢想吧!”苗蓉萱叹着,“哎呀,你的时辰不多了,天亮之后,就要与这城永别了。”
安青青猛的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双眼在昏暗中显得诡异。
“当然,你有可能也会留在城中的。”苗蓉萱忽的放软了语气,“但那下场……估计,你更愿意去流放地。”
这话说得也算是直接了,如果安青青想要留下来,当然不可能再去哪个府里当丫头,也不可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她毕竟是待罪之身,也可能会被送到烟花之处……
苗蓉萱见安青青没有动静,也没有了耐心。
虽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但是落空的感觉,也实在是令她不舒服呀!
“下药的不止我一人,安然身边另一个丫头也参与了此事,但是只抓住了我。”安青青突然抬起头来,猛的扑秃牢门,死死抓住铁栏杆,带着希冀之色,看向苗蓉萱,“少夫人,是我的错,是我在少夫人的药中动手脚,但这都是安然指使的,我没有办法呀。”
身为下人,能有可能去违背主子的意思,时间久了,也渐渐的变了心肠。
她们都是为了生活。
“少夫人,只要您肯救我,我什么都会做,我不要去流放地,我不要。”安青青一想到日后永无天日的生活,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可是她也发现自尽原是件太需要勇敢的事情,她远没有那般的魄力。
原来,是早就想着要妥协了。
“我没有办法救你。”苗蓉萱突的开口,令安青青的苍白如纸的面色灰了大半,不由得退后一步。
安青青瞧着罩了面纱的苗蓉萱,不解的问着,“那你来做什么?”
来看笑话的!安青青好像忽然间明白了苗蓉萱的来意,顿时大恼,随即狂笑着,“你无能为力,就来看我的笑话,对不对?你们都是一样的。”
苗蓉萱没有反驳,只是任由于着安青青笑够了,也哭够了,停下了歇斯底里的情绪。
“你可以自救。”苗蓉萱冷笑着,“最近,我又在喝药了,可是,要怎么办呢?”
安青青猛的抬起头来,仔细的瞧着苗蓉萱,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可是除了深色的面纱,再无其他。
说实话,苗蓉萱是真的没有主意。
如何洗脱安青青的嫌疑,是要需要帮手的,她在司家可没有这样的人脉。
“奴婢知道了。”安青青顿时就改了称呼,脸颊因为兴奋慢慢的染上了血色,“奴婢有办法可以嫁祸给她,那……奴婢出去以后……”
安青青的目光闪烁着,很是憧憬的看向苗蓉萱。
怕是以后没有办法再跟在安然的身边,如果能跟在苗蓉萱的身前,也不错。
可惜,她失望了。
“如果你的主意会成功,当然会从这个鬼地方离开。”苗蓉萱上前几步,敲着松软的墙面,不由得皱着眉头向上看,这个鬼地方不会塌掉吧?她定了定神,继续道,“被你陷害的人自然会被放弃,你家小姐会想办法再留着你到身边的,她也需要一个帮衬的人。”
之后呢?安青青能听不懂吗?
她依然在天人交战。
安然的身后可是安家,可是安然却不打算救她。
“奴婢,以后就跟着少夫人了。”安青青忙道,“少夫人,奴婢需要一个送信的人,总要想办法让她出头,好抓个现形。”
“有人!”苗蓉萱向安青青说道,“只要你肯做,自然会有人来帮你。”
安青青像是放心的松了口气,但双手依然紧紧的抓着栏杆,她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愧疚,是她一直在不停的哄劝着自己,想站安然终有一天会来救她,结果呢?她被骗了。
与其如此,不如投靠苗蓉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