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冰冷少年孤身一人,站在那弯小舟的中央,轻轻地唱。
“是什么把我唤醒?在灰色的风,与白色的雪里。我看不见远去的时光,我触不到,那沉睡的回忆。白鸟从青空坠落,冰蓝的月色把一切都掩盖……”
《霜华》是灰败悲凉的歌,江陵却唱得格外的轻,也格外的清,仿佛他对这个世界从不曾有期待,那些孤寂与绝望,只是他衣衫上一抖而落的雪色。
他之所以唱,不过是因为想唱而已。
挽挽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江陵时的场景。
一众色彩鲜艳的时尚杂志中只有《f&b》破例地用了冷色调,摆成“v”字型,在报刊亭的侧墙上格外显眼。
封面的黑色背景下是一堵灰色高墙,江陵微侧着头,双腿微微交叉,中分的长发约莫垂到锁骨,上身除了披了件大一号的黑色西装外什么都没穿,张开的外套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的胸部,下身是一条泛白的牛仔裤。
他双手自然插入裤兜,神情冷漠,仿佛对一切都不在乎,可以冷静地看着这个世界在眼前毁灭,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打破。
他身上有种格外动人的疏离与淡漠,他什么都不要,你也从他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
他比空更空,却又比实更实。
那是她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一种超出一切框架,近乎与“虚构”的美。
她还能清晰地记得,杂志封面的黑白色调的布景下只有左上角的标题是亮色的,冷锐的银色、凌厉的字迹几乎要破空而出——乱世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