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间的沉默终于凝固成河,季航从黑暗中站起身来,缓缓点头,“好。”
他走近,扭开锁,拉下链条,却没有顺势打开木门,反而退了半步,静静看着她。
挽挽手握着一直抱在怀里有微微热度的长剑,慢慢走至木门边,抬手轻轻拉住一推即开的木门,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立刻推开它走出去,只那么抵着门站在木笼里,隔着栏杆与季航相望。
“程……季航,”她鼓足勇气看着他的眼睛,“你今天晚上不一样,对吗?”
他如黑曜石般的眼底屏蔽了所有光线,削薄的唇角闪过一抹冷笑,“我不高兴。”
“为什么你不……”
“为什么我不高兴?”他截过她的话头,玩味地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嘲讽地挑起眉,看进她的眼睛,“你不知道吗?”
她手指紧扣进木头栏杆。
这一次,他没有等她的回答。
走出两步后季航却又一顿,没有回头,“因为我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
话音落后,再无迟疑。
顾挽挽呆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沉默良久,直到双眼再也不能区分夜色与人影的差别,她才垂着头推开被除去了链锁的木门,怅然地坐到了季航刚才坐着的木桌旁。
碳烤全羊的味道还是很香,可她已经没有了食欲。
闷闷地把剑放在桌上,她从包里掏出矿泉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挽挽,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我哥呢?”季莫还是那么的神出鬼没,不知道又从哪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