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傅,我手上有c城春晚的现场票,你要去看吗?”坐在椅子上看着吴师傅熟练的拆线缝针的顾挽挽发了半天呆,终于想起件正事。
“c城春晚?”吴师傅换了把小剪刀挑开内线,听她这么问居然也略微怔了怔,才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也举办二十年了。”
“有二十年了吗?”她倒是记得小时候每一年放过烟火都会和父母一起坐在电视前看春节晚会,但没想到居然也有二十年了。
“是啊,九三年的第一届是在c城电视台那个小礼堂里举办的,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地坐一块,一小篮子糖从前边传到最后都还能有剩。”
“小礼堂?”顾挽挽低头想了想,“哦,您说的是那个门上老挂着两个红灯笼的那个吧,去年就拆啦,还买了周围好大一块地,新建了c城电视台的大礼堂,十二月那会儿装修什么的已经做完了,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就在那演呢。”
“已经拆了……”吴师傅的剪刀停了停,口气里有一丝辽远的怀念,可还没等她问什么,他已经接着手里的活做了下去。
顾挽挽转了转眼睛,还是咽下了心底的疑问。在这个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光昏黄、成匹的布料堆在墙边的小房间里,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生怕惊动了那些栖息在黄铜剪子和丝线间的旧时光。
“那吴师傅,我给您留两张前排的票好吧?”她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姑娘不必费心了,”吴师傅低着头用块浅灰色的棉布擦了擦眼镜的镜片,又重新戴回去,“我年纪大了,也看不清了,在家开着电视听听响声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