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月想了半天越发觉得头隐隐疼了起来。
一环未解又来一环。
她一直以为是沈府的肮脏压迫和外祖母端仪长公主的过世双重打击之下,母亲杨氏才会得了重病逝世。所以她一直不让母亲杨氏回沈府,一直提着十万分的小心在沈府中试图打开局面。
她的想法很天真,解决了沈府那一位再解决沈府的危机就会避免母亲的病逝。
可是若是前世母亲杨氏并不是因为沈府的压迫,而是因为心如死灰呢?若是那十几年都存在虚幻中的男人给了母亲致命打击呢?
端仪长公主的过世,心爱之人的变故……也许这才是母亲杨氏再也支撑不下去的主要原因吧。
沈静月想得额角突突跳着。她揉着额角,换了个姿势靠在了禅房榻上。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若是有机会再找母亲杨氏旁敲侧击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这种事怎么能问?
头痛得更厉害了。不知不觉,沈静月靠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修长冰凉的手轻轻抚过沈静月的睡颜,睡梦中,她眉心紧皱着,似乎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那只手轻轻流连,从眉直到到她精致的下颌。
沈静月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似乎有一条毒蛇在自己的脖子边流连,令她寒毛竖起。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噩梦都梦不见的邪魅面容。
“啊!——”沈静月一下子惊跳起来,睡意全无。
她急忙退后,目光警惕:“你怎么在这里?欣兰呢?!嬷嬷呢?”
眼前一身银色长衫,风度翩翩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太子萧景瑞。
萧景瑞见她如此惊慌,微微一笑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慢条斯理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轻笑:“怎么?见到本殿很惊讶?你的下人都被打发走了,你不用担心什么。”
沈静月眼神一沉,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衫,这才离他远远坐着。
她疏离的态度令萧景瑞眼神冷了几分。
他似笑非笑:“看来你是不怕毒发。”
沈静月冷笑:“既然太子殿下知道我的命危在旦夕,那就给这月份的解药吧。”
萧景瑞看着她无所谓的神色,眯了眯眼:“你是本殿见过最奇怪的女人。你既然不怕死,让本殿猜猜你怕什么……”
沈静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又气又急。气的是太子萧景瑞一直没有放弃在她身上打主意,急的是自己没有一点反抗余地。
她冷笑:“殿下好兴致,赈灾之事不关心,只会在小女子身上打主意。将来若是被废,取而代之,恐怕哭都来不及。”
她说完只见萧景瑞眼猛地眯起,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这杀气一闪而过,快得她几乎以为自己死了。
等她回过神来,背后冷汗涔涔都湿透了。
萧景瑞盯着她,慢慢道:“你是怎么知道本殿要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