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儿子,媳妇们争执完了之后,司婆子高声大话地对着岳秋荷道。
“那最好不过了,以后可别说我苛待老人这话那话的,该是我的责任我不推辞,不该是我的,你们也别想着强加给我。”
岳秋荷淡淡地回道。
事情尘埃落定,可众人都觉得挺不是滋味儿。
晚上继续寡淡,又是能喝一肚子水饱的清汤,岳秋荷不想亏着自己的嘴,可到底在这个茬口上也没想着再找事儿。
只能委屈自己吞了两大碗,毕竟她还奶着孩子。
吃饱了喝足了,大家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坐在一起纳凉谈天,各自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唯独司婆子,心里头不痛快,带着几个小的孙子,孙女儿一起离开了家,去村口纳凉去了。
司国忠看着媳妇儿,真心是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向不大掐尖的媳妇儿到底为啥要争这些那些的?
“媳妇儿,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干嘛非得要撕破脸?一家子人总有些磕磕绊绊的,咱们负担轻,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你说是不是?”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想着丑话说到前头而已,省的到了后头,今儿你事情来了,明儿我事情来了,这又何必呢?刚好撕撸开,省事儿!”
岳秋荷归整着司国忠的衣服,行李,淡淡地道。
“这又何必呢?家和万事兴,你这样,可不定能落下好!”
司国忠对着媳妇儿道,肯定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实之言,可到底她的情绪不高,司国忠想想自己明天也要走了,一个月回不来,家里家外地都是媳妇儿的,他想想,自己也是有些叹息,所以就只能闭嘴了。
“我去找大哥,三弟聊聊,你先睡吧。”
司国忠总觉得分家了心里头各种不得劲儿,所以想要兄弟聊上几句。
他端着茶缸子出去了,岳秋荷头也没抬,任由他出去了。
也不知道兄弟仨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司国忠的眼圈儿红红的,晚上叹息了半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岳秋荷一点儿也没操心,早早地睡着了,想着养精蓄锐,明天司国忠走了,只能自己扛着风雨了。
能躲着的时候躲着,可躲不过去了,岳秋荷也没想过要逃避。
第二天早上五点,司国忠已经就着热水,吃了半块儿玉米饼子,司婆子早早地就给儿子准备好了行李,装了二十斤的粗粮,又装了二十斤的土豆,这算是司国忠这月的口粮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司国忠骑着自己借来的自行车,离开了家。
岳秋荷本想送,可司国忠拦着不让,岳秋荷索性也儿就没有再远送,只看着他离开了家门,走了就回了屋。
司国忠走了,今天也难得的不下地,所以大家也都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天亮了,好容易地吃了顿早饭,司婆子打发了司思萌去洗锅刷碗,司国耀,司国庆打头,妯娌几个跟在司婆子后面,大家从粮食开始分。
二房分了三百斤的麦子,一百五十斤的土豆,一百五十斤的荞麦,一百五十斤的燕麦,一百五十斤的豌豆,这就算是二房最大的产业了。
虽然听着不少,可岳秋荷却是知道,不够自家一年吃喝嚼用的,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婆婆的原因。
司婆子要接济闺女,要接济孙子的,明里暗里地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计较过罢了。
如今,她倒是要瞧瞧,有自己这个不贤良的媳妇在,她可该咋接济别人?
司国耀,司国庆兄弟俩将粮食各自地抬到了各家的屋里,二房的粮食并没有跟曾经一样,是抬到了司婆子的屋子里,而是直接地堆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司婆子的脸色本来就没好,现在更加地难看了些。
岳秋荷全当是没看到就是了。
分完了粮食,就是女人们出头的了。
厨房的东西虽然不是大头,可关乎吃喝的大事情,所以每个人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情形,三个女人在这一刻,都告诉自己,反正是不能让自家吃亏了。
司婆子带着儿媳妇们分厨房的家伙事儿,因着之前有前话,所以都是按着人头分的,油和盐二房和三房平分了一半儿,大房留了一半儿。
王翠凤之前没觉得有啥大问题,可是这会儿,总觉得自己吃亏好多。她常年的脸上都是阴霾,别人也察觉不到她是不是不高兴,反正几个女人就叽叽喳喳地将厨房的家伙事儿给分了个干净,岳秋荷背篓里背着孩子,怀里抱着自家的吃饭的几个粗碗,几双筷子,搁进了一旁低矮的柜子里,破破烂烂的,她也不想争这些,反正只要干净就成。
其他的,慢慢再收拾吧!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