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后,他的手机一连几天关机,怎么都打不通。知道他不爽,到了这种时候,她也只能等到他气消了。
星期五的早晨,裴景轩送她上学。
“周末刚好有时间,要不要出去走走?”裴景轩提议道。自从结婚后,他便没有这么拼了,大量工作转移给了裴慕阳。如今的他悠闲很多,反而裴慕阳成了拼命三郎,据说每天最晚离开的便是他。
程江南歉意地摇头,“可能得抽出时间来看江北,他马上要考试了,所以想……”
“我理解。”
她还没说出原因来,他便点了头。
“你先去看江北吧,如果有时间我们再做安排。”
他的体贴让她感动,听话地点头,“好。”
他的车子停在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只是不想太过招摇。这是程江南的意思。
下车,她朝裴景轩挥手作别,而后大步朝学校走去。身上穿着裴景轩让人特别订制的服装,衣服一衬,整个人便多了一份女人的娇羞,袅袅婷婷,极是好看。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她停步,低头,看到了柳桂花的号码。
看到她的号码,程江南的眉头就压了下来,并不想接。但柳桂花却并不死心,不停地拨,视线所及,她就站在a大门口,手里握着手机正在打圈圈。她旁边,一向极少出现的叔叔程宽也在,表情也不好。
显然,他们两是是为了堵她而来的。
程宽都来了,说明确实有急事,本能地联想到奶奶,她快步跑了过去。
“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唉呀,江南哪,你可来了。”出声的是柳桂花,一开口就是哭腔,扑上来简直把她当成了救星。柳桂花这些年来见她如见敌人,还是第一次这样。
喊着话,眼泪就滚下来,她哟哟地叫着,哭得凄惨得很,“江南啊,你快想想办法吧,双雅和你以前那个同学,叫季雨瑶的,都被江北抓走了啊。他的人格分裂症又出来了,肯定会杀了他们两个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江北?江北在学校啊。”
嘴上这样说着,眼眸却开始发颤。过往的经历想都不敢想,哪里敢再面对一次。
“确实是江北做的,我们刚刚从十中过来,老师说他已经三天没去上学了。而双雅也是三天前联系不上的。就在刚才,你婶婶手机上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说是要我们血债血还,署名却是程钟离……”
“程钟离!”身体仿佛被突然击中,程江南一下子懵在了那里。噩梦一般的过往涌上来,她差点支撑不住自己,身子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他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可能?”连医生都说他的情况好转了,而且四年多来,他再没有犯过病!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柳桂花一下子跪了下来,两手扳紧程江南的腿,生怕她逃跑了般。
“是我太过贪心,是我不该,是我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久,她才出得了声,凝气问话。
程宽摇着头叹息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原来,季雨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程双雅曾经挖过自己墙角,去勾引过裴慕阳,因为愤怒,找到程双雅,两个人吵起来。季雨瑶有意报复程双雅,当着程江北的面说出了程双雅和柳桂花当年借着程江北人格分裂讹诈了程江南一百万的事实。
“当时,那些人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些伤,最重的住了一个月就好了。那些人本来就是混混,在警察局留了不少案底,这事若要彻查,他们还得坐牢,而且会把季雨瑶也牵扯出来。所以,没有人报警,事后季家给了一点善后费就算结束了。是你婶婶,太过贪婪,假意骗你们说死了两个人,还有几个残废的,要拿出三百万来才能了事。你婶婶假意自己出两百万,把你爸妈的公司拿了过去,又让你出一百万,算是多余赚的……”
对于自己老婆做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程宽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他生性软弱,如果不是遇到了要人命的事,怕是一辈子都被压制着不敢说出这事来。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让江北放人吧。”柳桂花此时也顾不得羞臊,只一个劲地求情。
程江南狠狠地绷起了身子。
这样的事,就算她听到都会失形,更何况程江北!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当初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就该想到今天的报应!你们的贪婪差点毁了我和江北的一辈子,这是活该!”她咬着牙出了声,红着眼去瞪柳桂花,如果目光能化成刀,她一定会把眼前这女人千万万剐!
她一伸手,将柳桂花扯开,眼底已染上了绝情,“我是不可能帮你们去找他的!”
“他变成程钟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江南,你一定要这么无情吗?你要是这样,我们只能报警了。”柳桂花还能无耻地指责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