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尽管信我就好。”荀真笑了笑,给双方都倒了一碗茶水,她一直不是太贪钱财的人,宇文泓上回给她的钱财还锁在暗柜里,看着都不太省心,再加上许悠给她的,她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陶英知的眼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这一生,认识了荀真才是最幸运的事情,“小妹,谢谢你。”她十二分的郑重道。
天色暗了下来,荀真拉着陶英知回到宇文泓所处的包厢里,正好听到江映表情凝重地道:“……殿下,放心,我自会做好准备,过段时日我就返回紫云县去,那儿倒是个不错的据点……”他放心不下陶英知,自然要留在帝京陪她一段时日。
宇文泓看了眼荀真二人的方向,知道这江映的心思,点了点头,着荀真与陶英知入席,这才吩咐魏纶传膳。
席间,他心情不错地给荀真布了不少菜,让荀真只能埋头苦干,看得那堆得山高的菜色,都是她爱吃的,但实在太多了,窝心之余不免暗暗给了他一个白眼,当她是母猪啊?
宇文泓却笑着道:“真儿,你该好好地补一补了,上回受了伤瘦了许多,好歹要养回几斤肉来。”
荀真一听他说这么一番话,恨不得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这厮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在桌下暗暗地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魏纶等人听到宇文泓所言,赶紧追问,这才知道围场之事,不禁也瞪大了眼睛。
“姑父,此事不能透露给姑姑知晓,她现在正大着肚子,不能出了意外。”荀真郑重地吩咐。
魏纶自是点点头,即使荀真不提,他也不会说漏嘴的,现在全家人都恨不得将荀兰当祖宗般供着,只盼望她能安然地生下孩子,说这些话岂不是找抽吗?
用罢膳后,荀真只来得及与荀兰匆匆见上一面,摸了摸她浑圆的肚子,叮嘱她要小心之后,方才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一路上她窝在宇文泓的怀里不住地抽鼻子,看得宇文泓心疼不已,“好了,下回得闲,再让你好好地与你姑姑聚一聚。”
荀真的手更是揽紧他的腰,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自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不能给他添乱,“我只是有些难过罢了,兴许下回出宫,就能见到姑姑的宝宝了。”
光是想想,她就兴奋不已,两眼含着波光看着宇文泓。
宇文泓看得心动不已,低头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任由两人染上对方的气息,“等你姑姑生产的时候,我再带你出宫。”
荀真眼里的喜意更浓,扳着宇文泓的手指玩弄起来,在猜测着姑姑生的是男是女,兀自兴奋着。只是现在的她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见到姑姑生产,而且再见到她时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宫里气氛颇有几分紧张,主要是太子与七皇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剑拔弩张,而柳晋安却是许久没有进宫,一直窝在相府里不出,不知又在捣鼓着什么?群臣渐渐不安。
正如宇文泓所料,宇文淳与明阳真人果然在一步步找借口换下周围军防的将领,而瑞统领等人却是首当其冲,好在宇文泓动手得快,倒没被他们削去多少的力量,但是没有帝王支持的他行事越见艰难。
荀真正吩咐燕玉将绣好的物品送往玉妃的寝宫,却与莫华依不期而遇,两人撞了个满怀,抬眼看到是这对头,想来她是王颖的接班人,只怕瑾儿一事少不得她的掺和,冷笑道:“莫掌珍怎么越来越没规矩?”
莫华依听到荀真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荀真,“司制大人,不过是撞您一下,您发什么难?”最近她受尽了明阳真人的折磨,心里是恨到了极点,只是人卑言轻的她没有反抗的力量。
“宫里是讲究等级的,莫掌珍这态度,我就可以让张尚宫前来处置你,让你好好地学一回规矩。”荀真冷道,“而且你干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知道?老天总有一天会罚你的。”
“罚罚罚,你以为我现在就好过了吗?荀真,大家各为其主而已,你想说方瑾的事情。”莫华依恍然大悟她的态度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原来是为了方瑾,笑得古怪地道:“如果我在后宫里大声嚷嚷方瑾私自出宫生孩子的事情,你说会不会……”
“啪”的一声,荀真气愤地甩了莫华依一耳光,指着她的鼻子道:“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恶毒的女人,你也是女人,何必为难方瑾?你可知看着自己的孩子活生生地摔死在自己的眼前是什么滋味?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说风凉话?莫华依,你这人果然可耻得很。”
荀真义证词严地代方瑾出头,莫华依的眼里不知为何突然羡慕方瑾,她也遭遇了女人所遇到的最痛苦的事情,但却无人安慰她。捂着脸,她突然大恨,方瑾受伤了有人怜,而她呢?却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舔舐着伤口。
荀真看到她的眼神又变得恶狠狠,遂狠道:“莫华依,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管好你的嘴,不然我就与司珍商议,将你交由张尚宫处罚。现在,让开。”真想将这莫华依治罪,可惜瑾儿之事却不能大声嚷嚷地宣之于众。
莫华依的嘴角古怪地一笑,往旁边退让,躬着身子让荀真带着几名女史离开,再抬起头来,她的眼里有着噬人的光芒。
她过得如此悲屈,而荀真却能得到太子的宠爱,七皇子的垂青,众人的尊敬,过得如此顺遂,她看不惯,真的看不惯。
如果她不幸,那也要让荀真尝到不幸的滋味,别人的幸福就是她眼里最大的痛苦,看得真是碍眼得很,不如大家就一起不幸吧,这才公平,不是吗?
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她不再那样颓废下去。
天空开始下雪了,荀真推开窗户,让方瑾也能看到那白白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瑾儿经过调养以后,气色好了不少,当然方珍没少让她吃补品。
“瑾儿,你看外头的雪花下得欢,等雪厚了点,我们去堆雪人,打雪仗,可好?”荀真拨了拨炭盆里的炭火,然后将铜盖盖上。
方瑾看了眼雪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吕蓉要给自己端来补品,“蓉蓉,我自己来即可。”忙伸手接过,看到荀真与吕蓉之间的交谈越来越少,“你们之间怎么了?”以往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多好,现在她不止一次发现三人在一起的气氛变得古怪冷清起来。
“没有什么,瑾儿,你不用多虑,好好地补身子才是真的。”荀真给她掖了掖被子。
吕蓉瞟了一眼荀真,咬了咬唇,然后主动示好道:“真儿,上回是我说话太冲,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荀真看到吕蓉的圆脸上满是小心翼翼,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她也不可能真的生她的气,“蓉蓉,我知道你心疼七皇子,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之所以那样也是想快刀斩乱麻,不然对七皇子是不公平的。”顿了顿,“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我的处境,好吗?”
“真儿,我知错了,你相信我。”吕蓉感动地握紧荀真的手,虽然方瑾不是因为七皇子下的命令而失去了孩子,但七皇子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对,都是莫华依的错,是这个女人害得瑾儿伤心痛苦。
方瑾伸手握住两人的手,看到这两人尽释前嫌,“这就对了,大家有话说开了就好,我实在不舍得让大家的友谊蒙尘。当然现在真儿是水涨船高了,司制大人,你说是不是?”最后渐渐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好啊,你拿我来取笑?”荀真作势扑上去,吕蓉也不甘示弱,仿佛一切都美好起来。
出了尚仪局,吕蓉看着荀真,有几分为难,但仍是不得不提,“真儿,你……还是小心一下莫华依,这个女人也许会对你不利。”
荀真挑了挑眉,所有人都知道她与莫华依不和,但是吕蓉特意提及,必定有所指,“怎么说?”
吕蓉咬了咬唇,最后却道:“总之,你小心就是了,她现在与国师大人打得火热,我也不知她想要干什么,只是她一改初时那种恨不得杀死国师的架势,我……有几次看到她主动侍候国师,她喜欢的是七皇子,却能取悦国师,难道不是有所图吗?”
荀真大吃一惊,实在没想到莫华依居然委身给明阳真人,这太出乎她的预料,遂点了点头。与吕蓉分手后,她在心里自然也将莫华依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她想要图她什么?
想来想去,只有司制之位才是她想要的,看来自己还是要小心为上,不然很可能阴沟里翻船,迎着风雪,她匆匆往东宫而去,有几日未见宇文泓,她竟是万分地想他。
明阳真人的炼丹室,莫华依使劲地迎合着明阳真人,嗯啊之声不断,一改之前的死鱼姿态,变得又骚又媚。
明阳真人越来越喜欢她的侍候,拥着她的身子在侧。
莫华依忍住内心的厌恶,依在他的怀里,“国师大人,华依有事相求……”
明阳真人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女人的刻意讨好果然是有目的的,冷笑了笑,“小美人,你想要什么?”
莫华依看着他,原来男人只要那儿满足了,就可以为你办很多事,不屑地暗暗冷笑,表情又娇又媚地道:“国师,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俯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了几句,伸舌舔了舔他的耳垂。
果然,明阳真人的身子一颤,拉下她的头狠狠地亲了起来,半晌后,道:“小美人,没想到你的心思倒是颇为歹毒,不过本道人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莫华依笑了起来,明阳真人越是折腾她,她越是笑得欢,荀真,接下来她就等着看她遭罪,她所承受的也要荀真领受领受,这才公平。
华龙宫,荀真接到帝王的旨意,赶紧将绣好的双面绣亲自送来,自从宇文泰被明阳真人操控后,这是她第一次来,只见到以往明亮的华龙宫在今天却是阴沉沉的,所有的宫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荀真小心翼翼地踏进偏殿,左右看了看,只看到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恐慌,突然听到身后有着喘息声,忙吓得回头,看到宇文泰站在自己身后,忙跪下来,“奴婢参见皇上。”
宇文泰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唤她起身,而是喘着粗气两眼迷离地看着她,粗鲁地将她拉起,看到她眼里的不解与恐惧,他竟觉得异常满足,身下一紧,“美人,朕现在要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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