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乐青城咆哮的声音，宋恩灿的眼泪刷刷的流下。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耳边却还萦绕着男人的话。

“杀了你从来就不是目的。”男人叫嚣着，“让你痛不欲生地活着，才是最完美的报复！”

这瞬间，宋恩灿只感觉脖子后面一个重力，紧接着，她就失去了知觉。

乐青城赶紧上前一步，将宋恩灿抱起来，直接放到床上去，用被褥罩住她，再去看房间的空调温度够不够高。

她本来就吓得浑身发冷，现在晕过去，倒也能恢复点儿能量。

“笨丫头。”他喃喃着，抚摸着她的额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

道歉的话说出口，他却觉得自己是那么恶心。

他即将成为那个伤她最深的那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她感到抱歉呢？

这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你们都出去！”乐青城咆哮着喊，“出去！”

那些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乐青城发起飙来，谁能不怕？

匆匆收拾了东西，他们就赶紧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宋恩灿和乐青城两个人，他守在她身边，来回打量着她，看着她娇柔的脸蛋，还有脸上挂着的泪水，他已经被痛吞噬得感受不到痛的压力了。

“笨丫头。”乐青城轻声，“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不喊你的名字吗？”

“因为我胆小，我不敢，我怕我一旦喊了之后，就会发现宋恩灿这个女人是我这辈子失去一切都不想失去的人。”乐青城的眉头动了动，眼泪也跟着落下。

泪水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泪痕重叠，仿佛她又一次哭了似的。

“我选择这种方式要你，你会怪我吧？会恨我吧？我只能……永远都不让你知道真相。”他的声音都在哆嗦，“不能和北堂墨在一起，你就会留在我身边，只有我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

“我会用这一辈子补偿你。”他捏紧拳头，拳上冒起粗硕的青筋，“我只想……要这一次机会。”

说着，他凑下唇，想吻住她。

可在她面前，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他怎么也吻不下去。

她脸上的泪时刻提醒着他现在错得有多离谱，甚至是连自己都在责怪着自己。

他分明是在无数个夜晚都幻想吻她的感觉，此刻，却怎么都没办法靠近她。

他向来都可以让女人潇洒又享受，为什么，此刻，却连亲吻一个人都变得生疏？

用这种方式得到她，他接受不了自己那么肮脏。

他索性闭紧眼睛，不管不顾地想要吻住她、要了她。

可脑海中，她哭得伤心的脸却阴魂不散地折磨着他。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愤怒地起身，一拳打在墙壁上，“我是个坏人！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个坏人！为什么在你面前，我却当不了坏人？”

宋恩灿没有回话，她依旧躺在那儿，格外安静，安静得就像是一个睡着的天使，让人不敢靠近。

“笨丫头……”乐青城无力地坐在地上，“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他无力地揪着头发，脑子里乱糟糟的，千思万绪地缠绕，就像是一个黑洞，将他完全吞噬。

他没办法。

对她，他做不了真正的坏事。

可他也不想失去这次这么好的机会。

无论如何，他只是要给自己求得一次机会而已。

乐青城长长地吐了口气，躺去宋恩灿身边。

对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这样看着她熟睡，他就心满意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