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万籁俱寂,正是人睡得正沉的时候。
忽然尖锐的哨声响彻军营,如惊雷般炸开。宿舍里顿时一阵哀嚎,中间还夹杂着几声骂娘,即便双腿酸软睁不开眼,这群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们还是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下床整顿。
哨声响起的三分钟内,所有人全部各就各位,站在楼下操场上整装待发。
元帅抬手看了眼时间,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训练内容会大幅提升,作为任务失败的惩罚!现在,全体都有,十五公里武装奔袭,开始!”
无人敢抱怨,整齐划一的动作后,缓缓跑出了操场。
这还只是开始。
十五公里全速奔袭后,有些体能差的士兵彻底躺倒了。
元帅背着手缓步上前,对着地上的兵们淡淡提醒:“还有十三分钟零七秒,早饭时间结束!”
元帅说一不二,除非他们晕死过去,不然早饭后还得继续训练。
咬咬牙爬起来,几人搀扶着扑向食堂。
饭后稍作休整,这些人就被召集到训练场,高台上站着几个负责锤炼他们的军士长,人手一把冲锋,就等着对他们开火。
虽然是空包弹,打在身上也疼,特别是这群人丧心病狂,个个神枪手,专挑肉嫩的地方打,突突突毫不留情。
“哔哔——”
特种兵迅速列队,元帅放下口哨高声道:“四百米步兵障碍!”
障碍训练是很消耗体力的,要攀爬高墙,爬杆,低桩障碍网……还要尽力避开军士长们的枪林弹雨。
元帅看着时间,估摸着这群人差不多了,终于一挥手示意暂停,紧接着开始射击训练。
可怜这些士兵们累得几乎端不起枪,成绩自然好看不了。好不容易捱到午饭时间,还得老老实实站好听元帅一通臭骂。
人在累到极点的时候,是没什么食欲的。
体能跟不上的兵对着满桌饭菜全无胃口,脸色惨白地喘息着,还不敢放松,拼命往嘴巴里填食物。
下午也不轻松,武装泅渡,攀岩,格斗……一直到夜幕彻底降临,这些人才连拖带爬地回到了宿舍楼。
军士长推门进来,一看这群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身上全是泥巴,屋子里弥漫着汗臭,不由皱着眉头爆喝一声:“起来!像什么样子!”
军士长没元帅的名头大,这群累得半死的兵哼哼着爬起来,哭丧着脸哀求道:“留条活路吧——”
军士长叫郭东,大家开玩笑会叫他东郭。郭东不高,三十多岁,平日里经常乐呵呵的,为人热情细心,虽然训练的时候毫不手软,可这些兵们依然十分喜欢他。所以为了表示尊敬和亲切,这些人都喊他一声东哥。
东哥笑了笑,瞅了眼嚎得最响亮的那人,没好气的道:“马大哈,你还有脸咧咧,要不是你管不住嘴,任务能失败吗?”
马振虎装模作样地去抱大腿:“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东哥救我!”
东哥一脚将他踹开:“行了,训练方案是大帅和聂医生一起订的,求我没用!快起来,现在去卫生所集合!”
“不是吧——”
“天要亡我啊……”
临睡前还要来一场别开生面的血腥教学,还不得噩梦连连不得安枕啊?
顿时一个个开始哭爹喊娘,他们宁可出去跑几公里,也不想再吐一回!
每天都是如此紧锣密鼓的高强度训练,这些人被锤炼得生不如死,只敢私底下跟军士长咕哝几句,却不敢在元帅面前抱怨一个字。
失败的是他们,教官加重训练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有何脸面去求饶?
在部队里,你可以技不如人,但是不能认怂,没有一身硬气,就没人会看得起你!
这些特种兵每天生不如死,他们不能去怪教官,不能怪自己的战友,只能将满腔怨恨推到聂唯安身上。
若不是她想出这种特训方法,若不是她悄无声息地展开解剖教学害他们吃不下饭……他们也不至于撑不过三天!
熄灯前,周翔终于忍不住了,抬脚踹了下头上的床板:“阿正,求你了,跟聂医生认错去吧!咱兄弟们真扛不住了快!”
邵正比谁都郁闷,一听到聂唯安的名字,鼻梁骨就隐隐作痛。
马大哈一翻身,八卦兮兮地问:“哎我说,阿正你是怎么招惹她了?能把她气成这样?难不成你非礼人家了?”
“闭嘴吧!”邵正怒道,“我有这么流氓吗!”
周翔沉痛地叹道:“就为了几只兔子……阿正你干吗那么残忍对小动物下手?你当初还不如直接绑了那娘娘腔呢!”
马大哈眼珠一转,猛拍床板道:“有了!我们明个儿去山里抓只兔子,就当赔礼……”
邵正狠狠呸了声,瓮声瓮气地道:“要送你送!我丢不起那脸!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