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黝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看着她眉眼弯出笑意,嘴角泛出浅浅的梨涡。她的眼睛很灵动,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时有种摄魄的美,而此刻她的露出的惯有的狡黠的得意的笑,触动了秦衍心底最深处被深埋的伤口。
她曾经这样美好的对他笑,却最终又残忍的重重地给了他一刀,刺得他血肉模糊。
灵活的舌尖探出,细细的描绘他微阖着的唇形,唐心栗似乎耐性很足,尝试着一点点的击垮他的防线,冰凉的指尖沿着他健壮的胸膛往下滑,一点点的游弋,到达被浴巾遮盖的危险地带时,稍作停顿,五指沿着边缘轻轻地有节奏的敲打着游走,仿佛在弹奏最动听的音符。而秦衍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眸色一点点的加深,那深邃的眼眸仿佛一个黑洞,带着吸魂摄魄的力量。
挑唇,唐心栗与他对视,手却突然顺着浴巾缝隙往下溜,可是她偷袭重型武器库的行为没有成功,因为手被他抓住了,他强硬去拉她的手。
香喷喷的吃到嘴边的鸭肉就这样飞走,唐心栗自然不愿意,于是两只手纠缠着,动作幅度或许大了些,那浴巾哧溜就滑了下去。
“哇哦——”唐心栗的声音微微扬高,不得不说,每一次见到他的重型武器都避免不了震撼的感觉。“秦三水,明明都已经想要的忍不了了,还装什么柳下惠呢?”
秦衍瞪了她一眼,松开她的身子,唐心栗双脚重新回归地面,而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贼兮兮的盯着他的某个关键部位,仿佛在嘲弄他强烈的反应。秦衍弯身捡起地板上的毛巾重新围上腰间,唐心栗“啧啧”了一声,很遗憾似的,“该看的早就看完了,这么小气干嘛?”
“我小气?”秦衍轻哼一声,“哪次没把你喂到食饱餍足?喂完上面那张小嘴紧接着就喂下面,你还不满意?”
到底唐心栗还是个女人,秦衍这样明目张胆的黄色#笑话终于让她禁不住红了眼眶。她抿了抿唇角,掩饰似的骂了一句,“流氓!”
秦衍点了支烟衔在唇边,幽幽的抽了一口,吐出大大的烟圈,“刚才你扒我浴巾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流氓呢?”
“哪是我扒的?”唐心栗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是它自己掉的!啧啧,你这浴巾真没节操!”
秦衍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忽而轻笑,弹了弹烟灰,道,“它平时其实节操特别足,就是一碰上女流氓就掉链子。”
亲一口就算是女流氓?
唐心栗横了倚在窗户边上侧脸笼在阴影处的秦衍一眼。
她记性十足的好,可从没忘记那时候秦衍的性#致有多高。性#趣来了,拖着她的手臂带进怀里,头一低就吻上去,吻着吻着就勾起了天雷地火,免不了一番折腾。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真是时时刻刻都能腻歪,可时间久了,唐心栗对秦衍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禽兽行为十分不满。
也反抗过,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某个凌晨时分她口干舌燥的爬起来喝水,被他折腾了大半宿,两条腿软的直发颤,侧着身子倚着冰箱沿,刚拧开苏打水灌了两口,腰上就贴上两条热腾腾的手臂来,而秦衍已经不要脸的含上她的耳垂,又是舔又是吮的,手也没轻没重的揉了起来。唐心栗当时就有些气,每每她被他弄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时,他偏就笑得最惬意,勾着唇角,仍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凭什么呀?
于是铁了心不从他,甩开苏打水两只胳膊挣扎来去,可是秦衍力气大,技巧又好得没话说,搂着她上下其手的,没一会儿功夫就让她觉得欲#仙#欲#死似的。到底是贴着冰箱做了一次,一只脚尖蹭着地面,一只腿被他拉起挂在他精#瘦的腰间,他用力撞#击着,时不时地抵在她最敏#感的那点上。
如果亲一口都称得上是耍流氓,他那些随时随地爆发的没完没了的禽兽行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唐心栗忍不住就把这话跟秦衍理论了。可秦衍不以为然,“那时候是你情我愿,再说了我哪次没伺候的你舒舒服服?当然,你如果说你的高c都是装出来的,我也没法子!”
唐心栗恨得牙根都痒痒,这什么歪门邪理?她忍了忍,蜷紧了指头,斜着眼睨他,视线瞄向他依然鼓起的帐篷,终于找回了一丝自信,好歹过了这么久她对他的吸引力还在。
这一点细节也没逃过秦衍的眼睛,他又抽了一口烟,唇角似笑非笑似的,“我是个正常男人,有反应不奇怪。”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告诉她,他的生理反应跟面前的女人是哪一个没关系,她……并非是无可替代的。
唐心栗终于动了气,她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秦衍眸色骤然一暗,屈指将指尖的烟蒂弹出去,哐当一声拉上窗子。
三十三层,这城市的绝高处,窗外高楼错综林立,远处的霓虹点点映入眼帘,似破碎的光。
并非想伤她,可为何说出的每一句都仿佛扎满了刺,要看到她流了血才肯罢休。犹记得她曾经攀着他的后背,搂着他的颈子撒娇,她那样性格明丽的女人,没想到撒起娇来声音也能娇滴滴的甜蜜蜜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涂了蜜糖似的直教人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或许是他……不敢。
多可笑,在商场也曾绝路逢生过,也曾在鬼门关绕了一圈,那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秦衍,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流露出的一点点温柔感到害怕。
唐心栗,你究竟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