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没说什么话,只是转过身不再看她。
良媛睿走进来的时候,严钰正好出门。“这不是护国将军么!”
“良贵妃金安。”严钰很客气的行了礼。役阵余血。
“唉,你也要节哀。谁也没料到这时候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那乔妃怪可怜的。”良媛睿口中的节哀,指的是婚期怕是要延迟这件事。
她这么说话,还有一层意思,便是已经把严钰和楚月看成是一家人了。
“多谢。”严钰拱手道:“时候不早了,臣先告退。”
“好。”良媛睿这才快步走进了灵堂:“二小姐千万要节哀。”
听见是良贵妃的声音,楚月连忙抹了把泪:“贵妃娘娘来了。”
“唉,在怎说也是同一宫伺候的姐妹,就这么走了,叫人心里悲伤呢!”良媛睿说的动容,眼角的泪珠就滚了出来:“妹妹呀,你可千万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这些活着的人就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缅怀。”
“多谢娘娘宽慰。”楚月没有心思陪她说话,便也只是敷衍着。
其实这个时候,无论旁人说什么,说多少,都丝毫不会减轻她心里的痛。
若爹得到这个噩耗,还指不定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里,楚月的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落,怎么都止不住。
“唉,好妹妹,你也真是可怜。好容易皇上赐婚了,谁又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本宫瞧着,那严钰待你是极好的。这么晚了,还放心不下。”
“多谢娘娘关心,送我姐姐这一程。想来姐姐素日里喜欢热闹,这会儿也该感到欣慰了。”楚月这么说,便是想良贵妃赶紧走。
良媛睿自然听出了深意:“唉!时候也不早了,妹妹你自己也要保重。我明日再来。”
“娘娘慢走。”楚月捂着脸呜咽起来。
为什么她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这么的难呢?
“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还过来?”良媛睿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皇后的凤辇,遂直接迎了上去。
“皇上留在伊湄宫,本宫便得多过来瞧瞧。到底那乔妃也是可怜。”沈音苒就着依兰的手从凤辇上下来。“皇上本来就打算册封她为乔妃了,先前也对本宫提及邀请司空赟入宫赴宴,就在熙荣园与两个女儿团聚。这可倒好,一下子喜事成了丧事,不知道那司空赟心里该有多难受。”
“说的是呢!”良媛睿随口答应了一句,心里却更惦记皇贵妃的龙胎。“伊湄宫那里可有消息了么?好好的,皇贵妃怎么会动了胎气……难道,乔妃的事情真的和她有关?”
沈音苒睨了她一眼,那意思便是不高兴她这么说。
良媛睿忙垂下头去:“臣妾冒失了。不过是胡乱的一句揣测。皇贵妃待司空二小姐这么好,想来也不会刻意去刁难乔妃。何况皇上金口赐婚,这亲是结定了。又岂会这时候和自己人过不去。”
“人都已经没有了,说这些话徒惹伤心。伊湄宫未曾传召太医去请脉,皇上也留在里面。本宫一时,也不知道皇贵妃的龙胎如何了。但愿天佑我朝,希望皇贵妃能顺利的再为皇上添个小皇子。”沈音苒想起那一日,被皇上拒之千里的遭遇,便更加同情乔妃了。
“皇上也不过来看看乔妃。”良媛睿也是想到了这件事。“里面就只有几个伺候乔妃的丫头陪着二小姐,看上去听凄凉的。还有那云嫔,来过又匆匆的走了,怕沾包似的。平日里倒是和乔贵嫔热络的不行,关键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这人本来面目。”
“好了。”沈音苒扬了扬眉:“皇上才回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心里一定不舒坦。有这个功夫,良贵妃你还是该多想想,怎么把心思都用在皇上身上。”
“娘娘教训的是。”良媛睿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根本不这么想。
皇上早就不待见她了,把心思花在皇上身上,和打水漂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多巴结巴结皇后,说不定讨她喜欢了,还能有些依仗。
“走吧,依兰,咱们进去陪一陪乔妃。”沈音苒眉目间都是愁绪。“唉,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