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啊!”沈音苒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她瞪着杨贵嫔,声音发颤:“本宫的确是叫人从宫外运来灵山的天泉沐浴。也确实找了方外有修为的人抄经焚化,以灰入水沐浴净身。可是从来就没有用过什么人血,更加不会去吃什么婴孩儿的心,如此的兽为如何使得?”
说皇后荼毒后宫残害皇嗣,奉临都将信将疑。更别说皇后会吃婴孩的心。“杨贵妃,这件事非同小可,朕不希望你信口开河。”
严一凌凛眉,认真道:“皇上,臣妾等并非信口开河,先是臣妾收到密报,后是杨贵嫔抓了现行。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么?”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不信,您可以查问无双和遥光。她们都是臣妾的近婢,她们每天陪着臣妾,有没有做过这样不齿的事情,一问就明白了。”沈音苒泪眼婆娑的劝说:“皇贵妃千万不要误信谗言。宫里时有乱送密报的事情发生,目的不就是颠倒黑白么!”
无双就在当场,皇后忽然提到要她站出来说明,一时间有点难以抉择。
到底是帮着皇贵妃揭穿皇后的真面目,还是继续潜伏在皇后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皇贵妃这一次,能不能一举击垮皇后?
她正想的入神,遥光快步的走了进来:“奴婢给皇上请安。”
沈音苒含着泪,看着遥光进来,心才稍微放下了些:“遥光,本宫是用什么沐浴,你快告诉皇上与皇后。”
“是。”遥光皱眉,认真道:“其实除了灵山的水和灰,皇后娘娘还用了……”
严一凌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了嗓子眼。感觉遥光的样子与平时有点不同。
沈音苒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遥光你如实的告诉皇上与皇贵妃就是。”
“蛇血。”遥光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两个字。
无双当时就愣住了。记得她问过皇后,皇后说过是人血。只是没有说明是幼小孩儿的血。
可是遥光怎么会忽然改口,竟然说是人血。
“皇上,您请看。”遥光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锦盒里面放的不过是些蛇胆。“这才是娘娘会每日服用的蛇胆。根本不是什么幼子之心。”
说完这番话,遥光将锦盒交给无双,又行一礼才道:“这个时候,给皇后娘娘送的水应该会经由毓秀宫的后门运进宫。可奴婢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影,打听下才知道是被杨贵嫔截来了苍穹殿。方才奴婢进来之前,仔细检查过那些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从前为娘娘办事的人。且他们车上的水也根本就不是灵山的天泉。皇上若是不信,自可以请太医来验证。天泉与众不同,并不是什么水都可以冒充的。”
严一凌知道,若不是有切实的证据,遥光一定不会给皇后活命的机会。
如此说来,这一回是她被人算计了。
“去验。”奉临拧着眉毛,目光时而划过皇后委屈的脸庞,时而扫过皇贵妃一脸的狐疑,心里越发的不舒坦。
不多时,小侯子弄清楚了整件事,进来禀明:“皇上,截获的水车,桶里只是很普通的水。并且奴才也查明了,那些奴才并不是宫里伺候的人。”
“不是宫里伺候的?”杨絮有点心慌:“不是宫里伺候的又能说明什么。就不能是外头的人做的么?”
小侯子有些为难,抬眼看了皇贵妃一眼,才道:“奴才问过,他们籍贯都是妙元的。”
“妙元。”沈音苒的眼睛红了起来:“若是本宫没记错,杨贵嫔你的母家就在妙元。”
杨絮身子一颤,冷冷道:“皇后娘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皇贵妃。”奉临话锋一转,直直的看向严一凌。“你不是说有人告密你才会得悉此事么?是何人告密,以何种方式告密?”
严一凌还真是留了个心眼。
她取下了头上的一支金簪子,拔掉了尾端,轻轻倒在掌中一个小小的纸卷。
“臣妾是月前收到这封告密信。信绑在鸽子的腿上,飞来伊湄宫中。”严一凌不敢往下说,因为时候,她的确是有偷偷的找无双和遥光确认了这件事。事关重大,她当然不会只凭一封告密信就来冤枉皇后。
奉临亲自从她手上接过这封告密信。蹙着眉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皇上。”沈音苒有些疑惑:“这是……”
“你看看吧。”奉临很大方的交给皇后。
沈音苒看完了更是伤心不已:“写的头头是道,连臣妾在哪里请了高人抄经,在哪里取灵山的天泉。又在哪里剖幼儿的心脏,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写了出来。可是臣妾根本就没有做过,这巴掌大的一张小纸,皇贵妃如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