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子。”严卿快步走到苍穹殿正宫门外,一时情急竟就把手伸了过去。
“哎呦!”小侯子惊叫了一声,一把搡开正推着宫门的其中一个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当心夹着严妃娘娘的玉手。”
另外一个奴才大惊,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手只是磕了一下,并没有夹住。严卿连忙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小侯子。候公公,你再去禀告皇上一声,姐姐还没有醒,一直发着烧,都开始说胡话了。”
“这……”小侯子也不是不想去。示意别人退开,他卖出了宫门:“娘娘借一步说话。”
严一凌点头跟着他往外走了一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这时候,桦妃娘娘已经伺候皇上歇下了。严妃娘娘,不是奴才不肯去,而是,皇上……皇上不愿意见皇贵妃。”小侯子这话不是自己张嘴胡说的,实际上皇帝的确亲口说过,关于伊湄宫的事情,他不想知道。
“平时也就算了,可是姐姐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万一有什么不好,皇上不去岂不是要抱憾了。我求你了候公公,你就再去通传一声吧。”严卿急的脸都白了。
小侯子赶紧作揖:“娘娘您这是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不愿意去,只是皇上有了严旨,奴才偏要逆天而行,也只能适得其反啊。”
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严卿叹了口气,心想这皇上说翻脸就翻脸,也真是太薄情了。
难道他忘记在宫外的时候,是怎么对姐姐许诺的么?
那些话还在耳畔,连她这个外人都记忆犹新,可皇上就忘了?
“那……”
“娘娘,您听奴才一句劝。您还是回伊湄宫好好照顾皇贵妃。皇上明早上朝之前,奴才一定设法再禀报一回。您看成么?”小侯子也是心急的不行。
严卿没办法,只有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想着不能求人不谢人,她赶紧摘下了手腕上的金镯。“这个你收下。”
“不,娘娘,这不行。”小侯子托辞:“这如何使得。”
“你收下吧!”严卿塞进他手里:“我还得去照顾姐姐,明早就拜托你了。”
“那……好。”小侯子皱眉送道:“娘娘您也别太着急,皇贵妃娘娘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严卿满心忐忑的返回了伊湄宫。
章嬷嬷和素惜顶着两张苦瓜脸,急的团团乱转。
“二小姐,皇上还是不肯来么?”素惜哽咽的问。
“皇上……皇上吩咐了小侯子,说不想知道伊湄宫的事。大抵,皇上现在还不知道姐姐病的这么重。”严卿很沮丧,就在半个月前,她还天天嫉妒姐姐如沐春风,可以和皇上齐头并肩,恩爱绵绵。
可仅仅是过了半个月,皇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但不嫉妒了,反而深深的替姐姐心疼。
活在这样的矛盾里,严卿觉得自己也要一头栽倒了。
“那怎么办?”素惜呜咽不止:“大小姐要是有什么不好,皇上将来就不会后悔么?”
“圣心难测。”章嬷嬷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
严卿发觉楚月不在这里,奇怪的问:“楚月去哪儿了?”
“冯太医不肯过来替娘娘诊治,楚月小姐亲自去太医院问责了。”章嬷嬷忧心不已:“好好的,这冯太医是怎么了?长久以来,不都是咱们娘娘提携他么?如今娘娘需要用他的时候,竟然撂挑子不干了!唉!也是倒霉,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严卿冷笑一声:“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三个人愁容满面,看着病床上满头冷汗的可怜人,谁的心里都特别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给姐姐吃退热的药。素惜,别的太医的方子,还是不要用的好。咱们从府上不是带了些退热的成药么。你把药丸化了水,给姐姐灌下去。如果吐出来就继续灌。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先给姐姐退烧。”
“是,奴婢这就去。”素惜抹了一把泪,赶紧就去办了。
“章嬷嬷,地窖里还有冰么?姐姐烧的滚烫,怕是要坏事。你赶紧叫人取些冰来,沾湿了帕子,给姐姐敷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