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缤桃秘密为她下药这件事,她自以为天衣无缝。
可是偏偏九年后,万贵妃还是有了皇上的孩子。
这也就算了,缤桃没把事情办好,理当去死。可是她还没下手,就又被人赶在前头动了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墨兰去而复返。
沈音苒迅速的收拾了脸上的表情。“什么事?”
“万贵妃娘娘请您去一趟贵妃宫。”墨兰低着头说。
“好。”沈音苒点头:“本宫这就过去。”
心里满是疑惑,这万贵妃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呢?
带着种种疑惑,皇后很快就来到了贵妃宫。没想到的是,皇上并不在这里。
床上,只有怏怏的万贵妃而已。
“劳烦皇后娘娘走这一趟,臣妾还真是过意不去。”万芊芊有气无力的说。
“你有着身孕,不必拘泥这些礼节。只是这么急着叫本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沈音苒温和的说。
“娘娘请坐。”万芊芊笑着让奴婢将椅子挪到床边。“你们都下去,我有几句话要和娘娘单独说。”
沈音苒落座,平静的看着万贵妃。“有什么事情这样了不得,你有着身子,调养才是最要紧的。”
“臣妾多年不孕,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孩子,自然是当成心头肉一样的疼爱。哪里舍得让他有半点不适呢。可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臣妾的膳食之中常年下药,臣妾也只好冒这个险了。”
这话,无疑是撕开了两个人之间的猜忌。
沈音苒一下自己明白了。“万贵妃中毒,是自己毒自己!”
“皇后娘娘说笑了。”万芊芊摇头:“臣妾怎么会在自己身上下毒。九年了,臣妾是多么盼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惜啊,当年入宫,臣妾也有过盛宠,可肚子就是不争气。用遍了古方还是不行,没有办法,臣妾只能挨到现在。”
窗外有个人影,沈音苒一眼就看见了。正想出声问是谁,那个人影忽然就不见了。
万芊芊狐疑的起身,嚷声问外头的奴才:“魏营,是谁在外面。”
魏营绕着窗子走了一拳,也没看见人影。故而隔着门回答:“贵妃娘娘宽心,除了奴才,并无人在外面。”
“所以皇后娘娘不必忧心,臣妾这里是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您可是把臣妾害的好苦。只是不知道那种无色无味的避孕汤药,到底是怎么调制的。而您控制缤桃的,又是什么药粉?”
万芊芊目不斜视的看着皇后。
沈音苒的脸上依旧只有温然的笑意:“万贵妃你是不是孕中多思,想得太多了?”
“就知道皇后娘娘不愿意承认。”万芊芊笑着抿唇:“所以臣妾才会特意请您过来,就是不知道您身边的奴婢,是不是和您一样的嘴硬。”
“你什么意思?”沈音苒疑惑的看着她。
“既然是控制缤桃,总得有人替您给她送药粉吧。既然您对臣妾下了九年的毒手,那宫里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吧。刑房的那些奴才,手上最是有谱。一定能撬开最严实的嘴巴。”
万芊芊扬起下颌,唇边浮现继续得意:“我万万想不到,一个自幼就跟着我的家婢,竟然轻易就被皇后您收买过去。我也万万想不到,这么多年,我不偏不倚,夹缝求生,换来的竟然是这样阴毒的暗算。要不是缤桃露出了马脚,只怕再过个三五年,您不给我下药,这孩子也生不出来了。”
“万贵妃你清醒一点。”沈音苒坐直了身子:“本宫再说一遍,你这些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和本宫没有半点关系。你若不相信,尽管去查去问。但是别被他们蒙住双眼。须知道螳螂捕蝉,总有黄雀在后。”
“多谢皇后的提醒。”万芊芊靠在软垫上,显出慵懒之色:“其实缤桃可以不死。但是臣妾偏偏要她死您知道是为什么么?”
沈音苒没有吭气。
“只有让皇上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为一个人的私信转瞬即逝,才能毫无保留的揭示您的恨毒与残忍。”万芊芊笑着说:“何况她是我的家生丫头,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大家都会觉得是我刻意安排好的,要她指控你,要她诬陷你。所以,活着的人永远没有死人可靠。”
“别的也就算了。”沈音苒扬了扬眉:“可是万贵妃,你这么做实在也太狠心了。到底缤桃是你的丫头,杀她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心软么?这样的你,想必也是皇上从来都没见过的。我要是你,便会先学着怎么保全自己,别叫皇上生厌才好。”
“呵呵。”万芊芊抿唇:“娘娘操心的事儿太多了。所以这一次,还是叫臣妾来替您操心吧!您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