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这份狠辣,在沈音苒看来多少有些意外。
妃嫔们当着皇帝,从来都是想要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鲜少会有在这样的事情上表现的这么伶俐。
并且,有皇上在,皇上有的是法子,实在犯不着他的女人帮着出主意。
沈音苒正在琢磨这事,就看见皇帝赞同的目光一沉。
“这法子好。”奉临点头:“先把他的右手给朕剁了,再剁了左腿。拖到宫外去,别弄脏了伊湄宫的地砖。”
“是。”小侯子恭敬道。
那刺客像是吓着了,拼命的挣扎,可惜嘴被布塞着,动弹不了。
严一凌摇了摇头:“皇上,臣妾觉得他是不会说的。”
奉临凝眉:“说不说都在其次,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
等于说,这个在皇帝眼里已经就是个死人了。
“且慢。”沈音苒开口,道:“皇上,不如让臣妾问一问。”
“问吧。”奉临淡然的回应。
沈音苒走到那人面前,目光里透出一股阴森:“本宫乃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珍惜与否且看你自己。现在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那人连连点头。
侯奎把破布从他嘴里拿出来,退到一边。
“你方才说,入宫不是为了行刺,那是为什么?”沈音苒平和的问。
“找……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沈音苒有些奇怪:“你们一来就到了毓秀宫,莫非那东西藏在本宫宫里?”
“当年查抄侯爵府,是沈家的人办的,这东西或许就藏在皇后娘娘您宫里。”那人毫不犹豫的说。
查抄侯爵府?
奉临凝眸,凛声:“你说的是西凉罪侯,王安然的府邸?”
“是。”
“找到了?”奉临隐隐觉出了什么。
“没有。”刺客老老实实的说:“入宫前我们已经计划好,先搜毓秀宫,再找伊湄宫。如果东西还在宫里,那就一定是藏在这两宫之中。”
“你们倒是……很识相。”奉临冰冷的语调,透着一股子帝王的威严。
连外人都知道宫里得宠的不是皇后就是皇贵妃。
“到底是什么东西?”严一凌莫名其妙。
“是一瓶药,也是一种凭证。”那刺客说话的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
他这么一看,严一凌才注意到,袖子里似乎是藏了什么东西,一拱一拱的在动。“是什么?”
汪泉赶紧凑上去错开侯奎,亲自将那人袖口系着的布绳解开。一只小巧的灰鼠叽叽喳喳的钻了出来。
“这是……”沈音苒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一步。
“这灵鼠能帮我们找到想找的东西。”那刺客低着头,似乎不情愿的说。
末了,他仰起头问:“皇上,能说的不能说的在下都说了,能否赐我们痛快一死?”
严一凌笑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你都说了,又何必急于求死?等你的同伴也被找出来了,再说不迟。”
小灰鼠在夜色之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汪泉当然是追不上,脸色有些懊恼。
奉临沉默不语,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很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严一凌走过去轻柔低问:“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沈音苒则趁机又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愣了愣,随即垂下头去:“皇后娘娘不是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本宫一定要你说呢?”沈音苒执意如此。
侯奎会意,将方才汪泉解开的袖子撸上去,招呼宫人把宫灯拿近一些。
“皇上。”沈音苒的声音略高:“您瞧,他们果然是西凉人。”
也许沈音苒并不知道,皇上心里厌烦的正是这个。
前脚,出宫打探西凉遗民的探子才出宫,后脚,宫里便有西凉人混进来,要找什么药什么凭证。
怎么前朝他精心的安排,后宫总能有人与之呼应?
这难道就不奇怪!
自从程俊将宫里皇后布置的暗哨之事和盘托出,奉临便一直暗中追查皇后的秘密。被发现可以的人,他都安排亲信暗中盯梢。
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