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替皇后送消息出宫,多半都是无双独自完成。
但这一次,似乎皇后不怎么相信她似的,另外又安排了暗哨去办。
且这几日,她被看得格外紧。皇后出入都要她伺候在侧,来送个消息去伊湄宫也难。
不知道是出于皇后的谨慎,还是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总之,无双格外小心的隐藏起心中的惴惴不安,生怕一二不留神,坏了事。
这一日,徐天心一早就要雪衣来请,邀严一凌去栖心宫坐坐。
冰雪初融,路上并不好走。
素惜远远就看见皇后的凤辇向着苍穹殿去,少不得捂着嘴笑。
“小姐,您说皇后娘娘还挺执着。冰雪封路也要去请安,雪融天冷也要去请安。可惜皇上偏偏就是不肯相见,去了也是白去。”
“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刁毒了。”严一凌掀开帘子,看着她笑:“去不去是皇后的心意,见不见是皇上的态度,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冷风灌进帘子里,严一凌一个哆嗦。“这天是真的很冷呢。”
“后天就是新年了。”素惜掰着手指头算:“宫里也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但奴婢瞧着,皇上似乎真的没有这打算。倒是累着皇后娘娘百忙一场。”
“热闹也是假的。”严一凌低着头,看着衣服上好看的荷花:“这后宫的女人,彼此之间都有心结,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笑脸迎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看。可能,皇上大概也看腻了。”
“也是。”素惜点头。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栖心宫就到了。
老规矩了,雪衣和素惜在门外守着。徐天心带着严一凌走进了密室。
“什么事情不能在外面说?”其实严一凌还是很恐惧这间密室的。暂且不说那个为皇后办事的侍卫就死在这里。只说徐天心养的那些蛇,好像都猫在这里过冬了。
“你别担心。”徐天心看她心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就算有蛇,现在也在冬眠。是不会出来吓唬你的。”
“是么!”严一凌缩着肩:“你要知道,蛇吓人不在于它动不动。只要它是一条蛇,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这话……”徐天心皱了皱眉,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很有道理。”
其中一间密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笑容可掬的行了个礼。
“奴婢遥光,见过皇贵妃娘娘、徐妃娘娘。”
“遥光?”严一凌心头一喜:“真的是你,你没事了?”
“嗯!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能有什么事。”遥光笑着握住了两个人的手。“好久不见,还未恭喜两位娘娘晋封之喜呢。”
“错!”徐天心冷着脸:“晋封是晋封,喜是喜,不能混为一谈。我反而觉得,晋封的越快,死的越惨!”
“嘁!”遥光白她一眼:“我看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么?还是喝这么难喝的茶!”
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徐天心心里一凉:“你又对着壶嘴喝水,然后吐回去了是不是?”
“没……有!”遥光认真的说:“不信你尝尝。”
她身子挺得直,一仰头,胸前明显的变化就被人看见了。
“哇哦!”徐天心目光里尽是香艳的冷意:“变大了不少么!冯靖宇的手法可真是好。”
遥光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你胡扯什么,我是天冷穿得多。”
“呸!”徐天心嫌弃的不行:“你家天冷衣服都穿在胸口了?”
“我才呸呢!”遥光瞪着她,揪起自己的袖子,问:“这不是衣服?你家胸长在手臂上?”
严一凌坐在椅子上一直笑。已经许久了,耳边没有这样的欢乐。
“反正你就是长大了,别想骗我。”
“你羡慕你也长。”
“哼!少来。冯靖宇这本事我可没有!”
“能不说他么?”
“不能!”徐天心得意:“他救了你好几回,还替你弥补缺陷,你总得知恩图报吧!”
“缺陷?”遥光气得跳脚:“我这怎么叫缺陷?只不过是长得晚了一些!皇贵妃,你评评理,这是缺陷么?”
严一凌摇头:“这怎么能是缺陷呢,这是省了多少布料啊!人家做一件衣裳,你还可以匀出料子再做一双手套。一套衣服能省出一双手套,十套就是十双。一双手套能卖一两银子,十双就是十两。遥光,你说说,这些年,你存了多少私房钱?”
遥光虚着眼睛瞪她,由衷的感慨:“皇贵妃已经不是从前的皇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