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就是,他必须要“巴结”樱妃才能找到想找的人。
为了这一层,他真是没少受她的气!
“是。”冯靖宇面无表情的点头。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沈音苒莫名其妙,就算她真的要害樱妃,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一小包藏红花就能让她小产?
只靠每天睡在床上嗅到药的味道?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何况樱妃真的被药效所害,冯靖宇怎么会察觉不到脉象有问题。
“皇上,臣妾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沈音苒温和的目光有些顾虑:“樱妃是臣妾的表妹,是沈家的女儿。她有了孩子,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是整个沈家的福气。臣妾没有必要这么做,也不屑如此。”
奉临点一点头,他的确觉得这不像是皇后的手段。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奉临凝眉问:“近来有谁从太医院拿过藏红花?”
沈凉悦抱着被划破的枕头走到皇上面前:“表哥,您再仔细看看这个枕头,您真的不认识吗?”
她这么一问,奉临是觉得有些眼熟。
严一凌倒是没什么印象,只觉得宫里绣娘的手艺都差不多。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拿来的?”沈音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未免皇上疑心,故作镇定道:“看花纹和料子都不像是今年新贡的。”
沈凉悦双手举着端到皇帝眼前,浑身颤抖的说:“表哥,你仔细看看。这是宛儿姐姐用过的。”
“沈宛儿的?”沈音苒大为震惊:“从她出事,她住过的明华宫就被上了锁,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表姐不用知道。”沈凉悦缩了缩肩膀,压低嗓音道:“宛儿姐姐有孕,凉悦有回入宫探望,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枕头是皇后娘娘亲自送过去给宛儿姐姐用的。”
话说到这里,奉临的脸色已经阴森的有些吓人。“朕想起来了。”
起身走到殿中央,奉临拾起地上的花瓣,放在指尖轻轻碾碎。
“宛儿的身子一向不好,她的起居饮食,皇后都格外用心。事事都是你亲手经办。”
“皇上,臣妾的确事事为沈宛儿操心,但到底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沈音苒错愕的走到皇帝面前,轻轻跪下:“何况她的死,也并非是因为小产致命。而是……而是因为致命才没能保住她的孩子。这和这些藏红花的花瓣根本就没有关系。”
严一凌总觉得皇上从花瓣里发现了什么,也走过来看。
花瓣上,似乎有一层绒绒的粉末,指尖上捻一下,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是花粉。”奉临平静的说。
“就是花粉。”沈凉悦红了眼睛:“宛儿姐姐有哮症。哮症在夜里发作,她难受的不能呼吸,必然是拼命挣扎。可声音却没有惊动门外的侍婢,没有人进来把缓解哮症的香药包递到她手里。也没有人替她更换掉这个包藏祸心的枕头。”
严一凌知道,沈宛儿的死一直让皇上很懊恼。
毕竟沈家送进宫了这么多女儿,除了皇后,也只有她被“恩准”有孕。
“宛儿有哮症?”奉临是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想必,除了沈家的人,和近身侍奉宛儿的家婢,也没有旁人会知道。
“皇后一定知道对么?”
沈音苒先是摇头,随后又沉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太后的主意,宛儿姿容出众,才貌双全,是伺候皇上的最佳人选。何况她陪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为皇上带去了不少欢乐不是么?臣妾虽然知道宛儿打出生就有哮症,却也阻拦不了太后的决定。”
抹了一把眼泪,沈音苒动容的说:“宫里的太医,医术精良。臣妾和太后都觉得宛儿不会有事,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殒命。”
当时,沈宛儿就这样死在自己房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沈家的人没有说,皇上也没有查。
就这么不了了之。
原来樱妃闹这么一出,就是要揭穿这件事。
严一凌不免对她另眼相看,失去了太后这把保护伞,樱妃果然迅速的成长了。
“表姐,除了你和姑母,再没有人知道宛儿姐姐最怕什么。”沈凉悦哽咽的说:“那时候,凉悦还没有入宫呢。姑母又岂会害自己送进宫来的人?那么你告诉凉悦,不是你下毒手,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