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严贵妃册封的日子越来越近,沈音苒的心也愈发焦虑。
那天在御书房,严贵妃的话说的很明白,宫里的人眼红她的恩宠,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不让她好过。
话当着皇帝的面说了个清楚,一时半会儿,沈音苒却不知道要怎么动手好了。
“嘶!”墨兰手上没有准头,别簪子的时候划的她痛。
“奴婢该死。”墨兰一时心慌,扯下簪子的时候弄歪了发髻。足足梳了半个时辰的朝凰髻又被她弄乱了。
这么一来,小丫头更害怕了。“皇后娘娘赎罪,奴婢该死。”
沈音苒叹了口气:“算了,重新梳好就是了。”
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如意,等于说虽然恢复了手中的权利可也切断了和宫外的联系。
遥光、程俊、无双。
几乎是雷霆之势,严贵妃轻而易举就断了自己的臂膀。
想起那只被皇上的箭射死的鸽子,沈音苒心惊肉跳的坐不住了。“别梳了,都出去。”
墨兰手里的梳子才挨到皇后的发丝,就被忽然这么一喝,吓得腿软,差点连梳子都扔了。
幸亏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拿走梳子柔柔道:“还是让无双伺候娘娘梳妆吧。”
“无双?”沈音苒抬头从梳妆镜里看见身后的人。“你回来了?”
“是。”无双笑着点头:“奴婢刚回来,伺候了娘娘梳妆,再给您请安。”
“不必。”沈音苒示意她屏退内室的丫头们,笑道:“你服侍本宫多年,叫本宫安心。”
“你们都下去吧。”无双会意:“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人都下去了,沈音苒转过身子握住无双拿着梳子的手:“怎么忽然就让你回来了?有没有为难你?”
无双摇头:“奴婢最自豪便是穿针走线的功夫。严贵妃娘娘要奴婢绣个孔雀开屏的屏风,奴婢绣好了,便求她开恩回毓秀宫伺候。”
仔细一看她的指尖,星星点点的针痕,她一定绣的很匆忙,连手指都扎破了。“难为你了。”沈音苒动容的说:“这时候,本宫身边没有你,真是不好受呢。”
“娘娘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奴婢能伺候您,是天大的福气。”无双眼底薄薄的青黑并不是刺绣熬夜,而是她整夜的在想,要怎么才能像从前一样,得到皇后的信任。
梳齿轻轻划过发丝,无双的动作依旧是那么轻柔。“娘娘的发丝可真是柔顺。”
“柔顺又如何,华发早生,无双,你看本宫是不是又老了一些?”沈音苒又是一叹。
从前她不会连连叹息,即便有什么不如意也藏起来不叫奴婢看见。可最近,似乎叹息成了一种习惯。想到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她就会止不住的叹。“皇上到现在,也没有给本宫一个准确的时间……虽然答应了本宫,可,怎么听着都像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