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后有心。”奉临眼底闪过赞许之色。
徐天心则纳闷:“皇后娘娘怎么知道臣妾有孕?”
严一凌释疑:“方才在万贵妃宫里,小侯子报喜时,皇后娘娘也在。”
“那真是动作极快啊。”徐天心淡漠的睨了一眼那尊观音像:“雪衣,替我收着。”
奉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皇后一向关怀后宫,自然是出自真心。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遥光脸上微有些不痛快,这是必要的修饰。“皇后娘娘还叮嘱奴婢,将孕中不宜之事禀明贵嫔,还请贵嫔细细留心。”
“不听。”徐天心不耐烦的说:“我累了。”
“皇后也是一番好意,妹妹不如歇一会儿再听?”严一凌忙打圆场。
虽然是做戏,但三个人的表现都十分真实。尤其是遥光脸上对徐天心的那种嫌弃。
严一凌甚至觉得,这完全是发自内心。
“好了,”奉临哄道:“既然是皇后的一番心意,那你就歇会儿再听。也别叫遥光为难。”
徐天心爱答不理的瞥了一眼遥光:“知道了。那就请遥光姑姑歇一会儿,喝杯茶,等本宫休息好了再细细留心。”
奉临拿她没有办法。平时没有,现在更没有。
“朕还有折子要看,碧儿,你替朕陪一陪天心。”奉临对她使了个眼色。
严一凌随即明白,那是不想让骄纵的徐贵嫔太拂皇后的面子。“臣妾明白。”
几个人又神色各异的行了礼,目送皇帝离开。
徐天心身子一软,嘭的一声坐在椅子上。
惊得严一凌心都快要跳出来。“你这是做什么?就不怕动了胎气!”
遥光把锦盒往桌子上一放,脸上也显出嫌弃和难以置信。“你玩什么不好,非要玩火,很有趣?”
“天意而已。”徐天心冷冰冰的说。
雪衣无奈,只有叹气。“我出去守着,不叫人进来打扰。”
遥光快走两步,一把抓起徐天心的手腕。
“干什么?”徐天心想甩开她,未果。“你会诊脉?”
遥光没搭理她,只是摸着脉,眉头越来越皱。“你不是闹着玩?你真的怀孕了!”
徐天心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呦,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手艺啊?莫非以后不当宫女了,要夫唱妇随的去行医?”
拿她和冯靖宇打趣,已经是徐天心每日所需的消遣。
只是严一凌近来很少能同时碰上她们俩。不知道这期间还发生了什么曲折有意思的故事。
不过,现在这种气氛,她很难笑得出来。
“我没功夫和你说这些废话。”遥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从何说起?严一凌纳闷,除了她这个假严碧。身为妃嫔,给皇上绵延子嗣不是理所应当。怎么叫不爱惜自己了?
“严贵妃生气了吧?”徐天心不理会遥光,反而问她。“该不会觉得我是存心和你争宠吧?”
严一凌看着她,认真的说:“我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我没从你脸上看到半点为母的喜悦。你的表情你的语调,你方才狠狠坐在椅子上的举动,都让我觉得你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很奇怪。至于恩宠,从来就不在我手里,谈得上和我争宠么?”
遥光气得不行,转过身去不说话。
徐天心反而笑了。“是么,那是我低估严贵妃的胸襟了。”
“既然有了孩子,好好生下来就是了。”严一凌叹了口气:“虽然皇家的孩子都活的艰难,但只要你用心呵护,未必不能好好的。”
徐天心比严碧厉害得多。光是一身武艺,就不是寻常人能接近的。
何况她也是个有心思的。
所以严一凌觉得,严碧能护着奉举长大,她也一定能。
“扯得太远了。”徐天心收回心思,平静的说:“扮鬼也扮了,皇后不害怕。反而还趁乱想旧事重提,污蔑你和肃亲王有私。咱们的计划,还是没能引出皇后的爪牙。”
“我有些眉目了。”严一凌皱眉:“那个人左臂有伤,或许会暴露行迹。”
“不如我的法子好用。”徐天心冷冰冰的笑,表情寡淡。“我等不及了。”
遥光冲过来,一个巴掌落在徐天心脸上:“你一句等不及,就这样作践自己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