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和徐清明窝在边疆的小山村里已经半个月了。他们在树林外面搭了个简单的小棚子,圆滚滚的大粗树被徐清明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看得崔钰目瞪口呆,就算住了好一阵子,每天早晨一睁眼,还是会闻着清香树味儿,跑到外面不停摸着树的年轮。
而老和尚和山主他们,已经平安离开了观峰山。徐清明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逮住一只野鸡,砸晕拎在手里朝家走,那漂亮的鸡尾巴在阳光下还晃着色,引得崔钰丢下手里正洗着的衣裳,眼睛亮晶晶地冲出院子。
“你居然真得抓住鸡啦?”她湿漉漉的手拼命蹭着衣摆,接着要把野鸡抱过来,“快点快点,我要拿去给旁边的大花婶看,我就说你可厉害了什么都能打到吧,她非跟我呛声,说只有她男人才有本事打到哼。”
徐清明笑着把野鸡丢到地上,他微微回头看了看,神色不动,又从怀里拿出帕子,仔仔细细把崔钰还没干的手擦了一遍,没说话。
崔钰怔了一下,眨眨眼,乖巧地任徐清明折腾她的手,但又忍不住歪着脑袋伸着脖子,想去瞧清徐清明的神色。
徐清明还是没说话,眼睛也半阖着,看不出喜怒哀乐。
崔钰咬咬下唇,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徐清明看她一眼,见小姑娘抿着嘴唇,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关切,也挑起嘴角,捏捏她嫩白得跟鸡蛋一样脸颊。
手感太好,不过瘾,他又摸了一把,才朝院后面的柴火堆那边走。
这摸的动作就有些轻佻了。
崔钰捂着脸,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如同撩了火,烧得整张脸都滚烫烫,但她还是小步小步跟过去,并着膝盖坐在木头桩子上,看徐清明劈柴。
男人平日里穿着外裳,任人看了,只觉得佳公子韵味十足,举手投足皆是风采。但如今为了方便,都换成了粗布短衣,手脚腕也束着,把他那一副藏起来的好身板,明目张胆全显出来。
崔钰盯着他半敞的胸膛看了一会儿,口干舌燥。她舔舔嘴唇,直觉得正午日头真毒辣,回屋倒了碗水,自己抿了两口,又殷勤地捧好了,端到徐清明跟前给他喝。
徐清明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心里又晃了晃,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
崔钰的手举得有些酸,不小心晃了下,几滴水顺着徐清明嘴角淌出来,洒在他的衣襟上。
崔钰连忙伸手去抹,但刚碰到他的嘴角,手腕就被他握住了。
“衣裳也湿了,直接换了吧。”他说着,就拉着崔钰的手去解衣带。
本来就是最简单的短衣,崔钰还没来得急把手拽回来,徐清明已经扯着她脱下了衣裳。
崔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又殷勤起来。主动动着小短腿绕到徐清明身后,伺候他脱衣裳。
等那大半蜜色的紧实肌肤露出来,衣裳已经脱到徐清明手腕了,她心里乱着拍子,把衣裳攥住,用力扭着打了个结,把他的两只手绑了起来。
徐清明挣了挣,没挣开,垂着眼睛低声笑起来,笑声带着点哑,带着点沙,带着形容不出的蛊惑。
“要做什么?嗯?”
他转身面对着崔钰,甚至坏笑着冲她又靠近了点,上身因手被缚在后面而更加挺拔,就那么赤~裸~裸对着崔钰,满当当的,全是最原始最霸道的男人味儿。
“大白天都这么主动了,昨晚我脱光了在床上等你,你为什么不肯来?”
一句话,就勾得崔钰想起昨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也能被他说得暧昧成这样呢?
她闭上眼睛,晃晃脑袋。
不能想。不能想。
崔钰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背起手,腰板也挺得笔直,语气里严肃肃的:“你先告诉我,你昨天是不是偷偷拿了一包东西给大花婶?”
徐清明被她的小神气逗乐了,嘴角挑起的笑愈发大,刚想再逗她两句,又猛地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滞了滞,慢慢散开了。
崔钰一看,青天大老爷,这不摆明了心里有鬼?
那大花婶半老徐娘还风韵犹存呢,没事儿就爱来串门,她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吧,所以偷偷趴门缝里看。果然!昨儿就叫她逮着了。
某人昨晚上还玩光溜溜呢。
呸。
谁稀罕?
幸亏没上当!
她再抬头看徐清明,就没了好脸色,磨着牙把他手腕上拧着的衣服胡乱拽下来,扔到他怀里,扭头就往屋里走。
徐清明站在那儿没出声,也没拦她,静静看她回屋还摔上门,眼睛里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默默转身,捡好柴火,熟练地架起来,又收拾了野鸡。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青烟袅袅。
崔钰把手里缝得乱七八糟的衣裳放下,脑袋歪靠着窗框,看着徐清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