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经历炼妖炉也就罢了,防止妖魔鬼怪混进来,第二关竟然是考验人性贪婪,这又不是选徒弟或者掌门,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
我不知道第三关是什么,还有多少关才能到达诛魔大会的会场?
“桃子你看,你的吊坠在闪!”
我低头一看,鸡血石吊坠在闪着红光,再看小龙,竟然在翻滚着身子,身上的鳞片在层层脱落!
“我的若鱼要死了!”
它一定是刚才在我们跳下炼妖炉时,受到了炉火的伤害,如意还没有赎回来,可怜的若鱼,又要离我而去了。
它一边翻滚着身子一边脱落鳞片,看起来十分痛苦,一对翅膀打开,吃力的扑腾着。
“它不会死,只不过是在完成蜕变,它像蛇一样,蜕一次皮,就是一次新生。”沧海安慰道,“刚才的炼妖炉洗去了它身上的邪恶和妖气,对你来说,以后更好调教一些。”
说完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着我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呗!”
“刚才也应该让你在炼妖炉洗洗,以后就不会那么笨。”
我做势要打他,突然响起了几声三清铃响。
我一听道士的三清铃就心虚,这里是他们的阵地,而且要诛魔,来这里的道士一定很多。
远远的,能看见前面有一座桥,桥下的水,却是黑色,流淌得很慢很慢。
有长长的队伍排在那里,桥头有四个道士把关。
“这又是考验什么?”我真的想打退堂鼓了,我以为诛魔大会就是人山人海,上面绑着一个魔鬼,宽口锃亮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神仙在一边念咒语,道士在挥舞着桃木剑做法,只待一声令下,魔鬼便脑袋落地,所有看客都齐声叫好。
没想到真正的诛魔大会像以前的皇上选驸马一样繁琐,真是麻烦。
“看看再说。”沧海将我拎到他的身后,“这是借来的人,不能有闪失。”
我躲在他后面将头伸出来偷看,莫名的感到有沧海在,就没有多少危险。
排在第一个的人,看起来很像一个清风道骨的游士,他目不斜视的走上桥,旁若无人的走了一段,桥面突然弯曲落入水里,黑色的水淹上了他的膝盖,那人怪叫一声,变成了一个蜥蜴趴在桥上,一个道士走过去,将他捉进了一个钵里。
我倒吸一口凉气。
“桃子,这一关你过不去了。”沧海一本正经的说,“炼妖炉能把妖筛出去,但是许多修炼成人形的妖还是能混进来,这一关的水,洗上膝盖,就是要还原一个人的本质。你一洗,就是一朵桃花。”
“那怎么办,我不能去了,能送我上去吗?”
“你回头看,来时的路已经封死,要想出去,必定是参加了今晚的诛魔大会之后,另有通道。”
“哎呀,这么说,是一旦进来就回不了头了?要么死要么闯过去?”
说话间又是一声惨叫,第二个过关的人,化成一缕紫烟,在桥的上空来回绕行,惨叫着,被桥头道士扔过去的一道符,化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两人,顺利过关,黑水淹没膝盖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人分别站在桥头的另一边做了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好像是在给还没有过去的人示威。
两人过去以后,紧接着是那四个一起混进炼妖炉的魔鬼,四个家伙齐刷刷一起来到桥头,被告知要一个一个走过去。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比你笨的了。你看那四个家伙真是作死,这是明摆着给人家说明,必须要四个一起才能过吗?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能一个个过去?”
“我打赌,他们过不去。”
沧海不屑的说:“你还打赌?马上就是你了!你为自己想想吧!”
那四人无奈只能分开走,第一个上桥的人一上去就哀嚎不停,哭爹叫娘的喊救命,沧海不停摇头叹息,并小声倒数一二三。
当桥面变形黑水淹没他膝盖的时候,我不忍看他被洗回原形,赶紧把头缩回去。不料却听见沧海惊讶的声音,那人安然无恙的过了桥,但口上还是在大呼小叫不停。
接下来的四个人中的第二个是个女人,头蓬乱,眼神涣散四处乱瞧,看起来有点痴呆。她吃吃笑着,弯腰将裤腿挽起来过了膝盖。
那双脚明显就是两截枯萎的树干,哎,这个树精,必死无疑啊!
就连守关的四个道士,都不约而同的亮起了剑。
那女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桥上蹦蹦跳跳,旋转着身子唱着不知名的歌,好像越来越近的危险,对她来说一点都没有问题。
沧海无聊的又在倒数,我心里不是不急,但是我想有向通灵的符纸暂时压住身上的妖气,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女人安然无恙过去了,我和沧海都惊住了。那明显就是一个妖,为什么能一点事都没有就通过了。
接下来的两个,更加张狂,干脆脱了衣服,露出满身的树根树疙瘩,以及枝蔓,看起来有点恶心。如此张狂,却都安然过去了。
“他们是谁?难道跟几个守关的道士有什么关系吗?明明是妖,为什么没事?”
沧海定定看着四个人在桥的另一头又唱又跳,他眉头皱起来,说道:“难道是药家四仙?”
我还想问,却轮到我们了。
沧海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桃子,我先走,在那边等你,给你打气。我希望一切顺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