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敦城以北八十里,有一个月牙形的海湾,这里便是冬月帝国最大的军港。
帝国海军第一特遣舰队一百三十五艘大小船舶整齐停靠在海湾中。
第一特遣舰队总人数超过十万,他们将携带着大量的物资先期抵达海龟岛,进行总攻前的准备工作。
上午十点整,阳光明媚。
唔!!!
海军总部巨大的蜂鸣器轰然响起。
三声过后,第一特遣舰队旗舰【冬天号】指挥战列舰破开层层浪花,率先起航。
十六艘主战战列舰紧随在旗舰之后,再往后是大型运兵船和物资补给舰。
这其中军用的船只只占了百分之三十,大部分都是民间的运输船只,大多数甚至根本没有武装。
这样一支舰队能否在激烈的登陆战中发挥作用?这恐怕是一个谁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第一特遣舰队舰队长冯森站船尾,双手倒负,目光望向渐渐远去的大陆,一脸的严肃。
同样,每一艘船的甲板上全都站满了来自大陆各地的士兵们,没有人知道,这一去是否还能够回来。
依靠大型卡械驱动的船舶速度极快,一会的功夫,大陆便消失在海的那一边。
嗖!嗖!
数百架雷鸣战机和大型运输机组成了队伍从舰队上空呼啸而过,这些飞机搭载的也是第一先遣队的队员,只不过他们乘坐的是速度更快的飞机。
数百架战机排着整齐的队伍,飞至舰队上空,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暴风雨到来之前的黑云。
唔!!!
数百架飞机同时按动机上的警报器。
这是他们在向自己的队友致敬。
啪!
甲板上的士兵纷纷向着天空敬礼,他们望向天空,默默无言。
战机群轰然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将这支舰队甩在了身后。
“这些家伙真幸运,居然有机会坐飞机,我们却要在这罐头一样的船舱中呆上一个星期的时间,”运兵船上,一位年轻的士兵说道,他长着一头刺眼的红发,趴在栏杆上无聊的朝海中吐吐沫。
一位身形比他高大许多的壮汉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有什么好羡慕的,坐船也不错,还能出来透透气,说到羡慕,我倒是羡慕你有一个漂亮老婆,对了,长官让我们写遗书你是怎么写的?”
斩首行动是一次大规模秘密行动,所有士兵的遗书都会被先收集起来,直到战争结束后,如果确认士兵阵亡,这封书信才会被邮寄出去。
红发士兵挠了挠脑袋,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才不写那玩意呢,晦气。”
“那要是…”这名强壮的士兵有些不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早就想到了,我家族里那些族人的确很贪婪,不过我已经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过户到我老婆名下,他们就算是争也没用。”红发士兵眼睛看着海面,很平常的说道。
那强壮的士兵一皱眉,“索普子爵,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这招可比遗书好用。”
红发士兵呵呵一笑,“你怎么写的。”
大块头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没写那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脾气,要是让我妈知道这次任务是进攻敌人的老巢,她一定会动用所有资源把我从jūn_duì里赶回去的。”
“的确。”红发士兵歪着脑袋看向那大块头,“琳娜阿姨出了名的护犊子,你参军那会她还跑到我们家去哭了好几回,说你是家族里唯一的男丁,你要是出了事她会对不起祖宗的。”
大块头无语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低声说道:“我要是不参军,那才叫对不起祖宗。”
……
就在第一特遣舰队出发的那一天傍晚,遥远的明武大陆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明武帝国皇宫。
这里的建筑远没有冬月那么华丽,方方正正的外形,全部由白色装扮,没有雕梁画栋水榭楼台,简直朴实的有些过分,除了建筑面积更大一些,丝毫看不出这里和民间有什么不同。
岩白色道路两旁站满卫兵,明武人相比双月人要更加强壮,身材也要更高大一些,很多士兵都留着大胡子,虎目圆睁,外形极具狂野。
宴会大厅内灯火辉煌,数百位明武帝国要员们席地而坐,这里的风俗有些像中国古代,人们坐在蒲团上,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单独的小桌。
最上首坐了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这人生的人高马大英武不凡,颇有几分江湖好汉的气质,若不是头上戴了一顶纯金皇冠,真叫人不敢相信这位就是明武君主庄玄漠。
双方一番客套,林东坐到了庄玄漠的左侧,庄周紧挨着他。
他对面坐了一位贼眉鼠目的老头子,这人年约七十上下,须发皆白面如死水,枯瘦的像一截竹竿,这位便是明武帝国第一谋臣,皇帝身边最宠信的国师崔白。
崔白旁边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汉子,他的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穿着一身武将装束,显得威风凛凛,剑眉倒竖,一对招风耳足有脸盆子那么大,他乃是明武帝国第一虎将,皇帝的亲叔叔,庄虎臣。
酒席之上客套自然是难免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皆有了一些酒意,说话也便不像刚才那么拘谨了。
双方你来我往,说的净是些风月话题,反倒是林东此行的目的谁也没提。
林东也不着急,仿佛没事的人一样,自顾自饮了几杯酒,随便吃了几口菜。
他的眼睛不停的在观察,庄周早已告诉过林东,崔白和庄虎臣这两位是皇帝最亲信的人,想要说服明武帝国出兵就必须让这两位点头,缺一不可。
庄虎臣为人很是豪爽,喝酒一喝就是一大碗,吃菜也不用筷子,直接拿起一只羊腿就往嘴里塞,林东未和他详谈,对于他的脾气性格先有了几分把握。
反观国师崔白,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奸巨猾的主,别人找他喝酒他都是一喝一小口,自己喝的少不说,别人要是不一口干他还不答应,他总能找出对方的破绽逼得对方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