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华如遭雷亟,脸上的表情奇特,十分震惊中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敢杀我?”
苏傲天看着他,冷冷说道:“不敢?看来你的脑袋已经被打得糊涂了。你听好了,三日前,签订了生死契约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走下竞技台。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两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令在场的众人听清楚,原本已经极度震惊的围观修士,再次被震惊得快要麻木了。虽然苏傲天取得了胜利,但是没有人想过他会要了冯清华的命,而现在,亲耳听到苏傲天的话语,他们的脑袋已经承受不起了,这苏傲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冯清华是谁,那可是归一门的结丹长老啊,归一门啊!单是这个名字,都能把一些胆小的修士吓死!
归一门的童长老也愣了。冯清华的失败已经令他接受不了,以至于乱了方寸,完全不知该如何收场了,现在听到苏傲天如此说,不禁彻底暴走了,站了起来爆喝道:“鼠辈放肆!你若敢再动冯长老一下,我必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苏傲天抬起头来,说道:“这位是何人?敢如此说话!”
童长老戟指喝道:“老夫归一门长老童飞,小辈你识相的赶快给我滚,否则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苏傲天说道:“哦,童长老是么?那我敢问一句,这生死契约既然签订,那还算不算数?”
童长老暴喝道:“算个屁…”忽然意识到此话不妥,急忙硬生生刹住了。而围观的众多修士听了,脸上都露出愤懑之色,竞技台围坐的这群修士,脸上也不自在。
苏傲天又说道:“童长老,我再问一句,如果今日,败的是我苏傲天,此刻躺在地上,你们这个冯长老,要依照生死契约来取我性命,你会不会阻止,要他放过我?”童长老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傲天舌绽春雷,猛然暴喝道:“既如此,我为何要放过他?”
此言一出,满场的修士如被醍醐灌顶,当头棒喝,猛然间醒悟了:“是呀,若是冯清华胜了,断然不会饶过苏傲天,那么,苏傲天又为何要放过冯清华呢?只因为归一门势大,那生死契约就可以不算数么?那城规就可以不遵守么?如此一来,这城规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是只有我等这些无依无靠之人才必须遵守的么?”
其实这个道理,在场的修士哪有不明白的,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把它摆在台面上说,修士们也认同了拳头大就是道理,心里面也是默认接受了,平日里也是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对这些大势力能躲就躲,该让就让,从来不敢招惹。今天听到苏傲天这振聋发聩的一问,以前的屈辱忍耐愤懑一下爆发了,人人胸口起伏,眼睛泛红,虽然依旧沉默,但是胸中都像是埋着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童长老眼里如要喷出火来,偏生被苏傲天问得理屈词穷,根本说不上话来。
冯清华此时才如梦初醒,原来苏傲天早已经打算好了,要在这竞技台上将他击杀,可笑自己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将苏傲天玩弄戏耍,如今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打耳光。只是现在形势倒转,只好色厉内荏地拉出宗门这张虎皮:“苏傲天!今日胜负已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冯家和你再无恩怨。你若再敢动我,我归一门定将你碎尸万段!”
苏傲天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怕了,更加清楚这种人只能得势,不能失势,今日他在自己面前丢尽了脸,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像疯狗一般加倍报复,绝不会痛定思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等等。放不放他,自己和归一门的梁子都是结下了,归一门更不会因为自己今日放冯清华一马而感恩戴德,化敌为友,是以这冯清华今日非杀不可,至少将归一门的势力削弱了一丝。于是抬起脚来,踩在冯清华的头上,说道:“冯长老,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太冲动,和我签订生死契约,愿赌服输,你就认命吧。”将量天尺高高举起。
童长老见苏傲天不受胁迫,惊怒交集之下,只能叫道:“住手!小辈你敢一意孤行,就是和我归一门为敌,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苏傲天猛然转头,直盯着童长老,喝到:“住口!”童长老突然间感到一阵恐惧,被苏傲天的神识压制,说不出话来。
苏傲天量天尺劈下,将冯清华的脑袋拍得粉碎,同时神识发动,将他的神魂也彻底粉碎,彻彻底底地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