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成喜道:“司令当真不计较?”
“当然不计较,但是!”
袁兆龙话风急转。“下不为例,再有下次,肯定不会放过你!”
“是,司令!哈哈,当时实在是情况紧急,您也不听劝阻,只好出此下策了。”
“有没有统计一下这次战役的伤亡情况。”
郑少成苦笑。“司令,这次的伤亡太大了,和北洋正规军的硬碰硬,这还是新军成立多年来的头一遭。差距真的是太大了,刚一交上火,我们就伤亡了三百多弟兄,要不是顶在最前阵地上二标的弟兄们豁出性命拼死抵抗,预备队都未必能顶上去。突击队反攻时有二百人,等打到北洋阵地之后,剩下还不到三十人。121高地从战斗一开始就陷入里孤军作战,情况不明朗,被北洋主力围攻,难以估料,恐怕会……我都不敢想。咱们的家底真的要被打光了。”
“战术安排,训练水平,武器装备,士兵素质,以及指挥官的指挥能力,很大程度决定着战争的走向,是时候要做出些改变了。”
袁兆龙的脑海里萌发出一个创办军校的念头,等打完仗之后,是该要严肃的计划一下这个方案了。
在第一次与北洋名将面对面的较量中,利用冯国璋的轻敌和地利优势,年轻的袁兆龙小小的占据了上风。而与此同时,湖北的捷报传至南京,南京方面也是欣喜不已,扬眉吐气!
坐在谈判桌前的伍廷芳顿时觉得腰杆子硬了许多,心里头这叫一个痛快。
伍廷芳眉飞色舞道:“清帝退位,国体共和,新军改编,这是我们的条件,一概不让。”
湖北革命军打了胜仗,革命党高兴,反之,冯国璋栽了跟头,也让北洋谈判方措手不及,本来准备好的方案通通作废。
北洋全军从上到下都一致认为冯国璋不可能会输,物极必反,偏偏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袁**雷霆大怒,又增添了一镇兵力从直隶出发驰援冯国璋。
唐绍仪冷冷道:“伍先生的开出的条件和六天前是一模一样,我还是那句话,北洋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我们根本不会接受。”
伍廷芳捻捻胡须,问道:“说说你们的要求。”
唐绍仪不客气道:“其一,清帝可以退位,国体可以更改,但北洋一兵一卒都不许动。其二,新zf组建议会,北洋也必须进入议会任职,并且保证一半席位以上。”
“不可能!”
伍廷芳断然拒绝。“你们的条件与清廷设立的皇族独裁又有什么两样,都是独裁!**现在需要一个共和的民主zf,而不是一个只知道舞枪弄炮的军zf!”
唐绍仪怒道:“伍先生,话不要说的太满!不要以为一个小小的武昌能够难住北洋,实话告诉你,倘若不是袁大帅高抬贵手,实心实意的与你们谈判,不然,北洋精锐之师早就荡平湖北,荡平武昌!”
唐绍仪又道:“既然伍先生如此冥顽不化,不肯修改谈判条件,不见棺材不落泪,唐某出于好心,顺便透露一下,就在昨日,大帅已密调三镇数万大军扑向湖北!也正好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湖北革命军能够坚持到几时。”
调兵是真,三镇兵力是假,唐绍仪虚晃一枪。伍廷芳也摸不透唐绍仪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不管是十分还是一分,但此刻也不能弱了阵势。
伍廷芳坚持道:“哼,不过跳梁小丑!”
伍廷芳这边放出大话,可是白费了在湖北这边拼死拼活死独扛着冯国璋大军的袁兆龙费尽心机赚出来的微弱优势。
当袁兆龙从远在南京那边张德彪传来的得知消息之后,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一番苦心换来了北洋更加猛烈的围攻。
“司令,南京方面简直太不像话了,我们好不容易击退了冯国璋,却不抓紧机会和北洋好好谈判,竟然谈崩了,这下好办了,我们等死得了!”
郑少成很气愤,愤怒的将电报撕扯的粉碎,然后坐在椅子上攥着拳头生闷气。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袁兆龙双眼布满血丝,按摩着前两天被捆绑的发酸的肩膀,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对策。
“冯国璋又增兵了,现在的部队比之前的还要多,气势汹汹,肯定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经此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没有援军支援,这次咱们面临的压力更大了,司令,你快想想办法吧。”
“想办法,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怎么办,死扛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