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沫简单的吃过午饭之后,她继续休息着,我出门去看了小唯。
小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而且还能笑着跟我开玩笑,“发生在我身上悲惨的事情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不少,我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活呢,睡一觉醒来,我还是有着洪荒之力的蒋若唯。”
我被小唯的坚强感染着,看她布满淤青的脸笑的龇牙咧嘴的,又好笑又心疼。
从小唯那出来之后,我去银行转了五千块钱到夏纪梅的账户上,医生说外婆的癌细胞暂时没有扩散的危险,手术可以等我攒够钱了再做,可是医院的住院费,昂贵的进口药品,一周一次的检查是少不了的,光这些花费,每个月就要万把块。
家里的两个舅舅一摊手,说自己家里穷的连孩子都快养不活了,没这个闲钱治病,又说这手术是你们提议做的,这个钱就你们自己出去。
就这样,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我身上。夏纪梅偶尔会下去看看外婆,所以这个钱我都是转给她,让她去付医药费。
看着没有多少钱的银行户头,想着小沫跟我说的那些话,心里越发觉得惴惴不安,如果连陪酒赚钱的这条路都断了,我上哪里找可以一下子赚到这么多钱的工作啊。
我想来想去,也就小沫说的那个办法,先去求求莉姐看。
我搜刮了全身的家当在超市买了一条软中华,藏在外套下面去找莉姐,可刚走到莉姐房间前面,就听到“嗯嗯啊啊”的响声,我以为又是楼上的哪个女人又接客了,所以才叫个不停。
可是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对,这个声音不是从楼上传来的,反而是像……从莉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正准备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从门缝里传出男人的闷哼声,又低又沉,还有女人高亢的呻/吟声,又缠又媚。
莉姐虽然是我们的妈咪,但是她的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五六,而且保养的很好,身材凹/凸有致的,不比我们这些年轻的小姐差。
听其他的小姐八卦说,莉姐年轻的时候就是天上人间的小姐,而且是红极一时的头牌,有多少富商名流都对她趋之若鹜,可是莉姐谁也没看上,后来莉姐名气没那么大了,还是有个丧偶的富商求她嫁给他,她还是没同意,一直留在天上人间没离开,不做小姐了之后就做起了妈咪。
莉姐的人生仿佛带着神秘的色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成为莉姐的入幕之宾?
我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好奇,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再来,“啪”一声,莉姐的房门突然打了开来。
我看到一个粗野的男人一边扣着衬衫纽扣一边走出来,他古铜色的胸膛上横七竖八的有几道伤痕,连左边的脸颊上也是——
“宽哥好!”我有些目瞪口呆,想掩饰尴尬,反而用很大声的音量开口,更显心虚。
宽哥横着眉瞥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从我面前走过。
我僵在门口好一会,听到莉姐在里面说了一句“进来吧”,才走了进去。
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床上的被单和被子都凌乱不堪,莉姐打开了窗,穿着一件丝绸吊带睡衣坐在窗边抽烟。
她一头栗红色的长卷发蓬松而凌乱,细长的丹凤眼微眯着,脸上的神情迷蒙中带着一点红晕,我仿佛在看王家卫的电影一样,看到一个历经沧桑十分有故事的女人。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的吧吧声,然后是引擎的驱动声。
莉姐的嘴唇勾了勾,似笑非笑的,她一面弹了弹烟灰,一面问我说:“什么事儿啊。”
“莉姐,我想求你帮个忙。”我说着将带来的软中华放在她的化妆台上。
她看了一眼,“先说是什么事儿,能帮的我自然会帮,要是帮不了的,就算你送我再多,我也帮不来的。”
莉姐开口的干脆,我就将昨天晚上总统包厢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一遍,莉姐跟小沫一样,眉眼顿时沉了下来。
“莉姐,我想请你帮帮忙,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我心里咯噔着,有些不想的预感。
果然……
莉姐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跟我正色说:“临夏,你这个忙我真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