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干脆的声音再一次将月如雪推入万丈深渊。
“但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也知道,我们一定能出去。”
“你,什么意思?”
尹千觞勾唇一笑,恐怕也就只有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來。“苗疆四季如春,你怎么会感觉冷?而一夜之内,就算最快的汗血宝马也不可能将我们载到苗疆之外的地方。而我们在这里盘桓了至少数个时辰,可是你却说这里始终都是黑夜,屋顶上一直燃着红烛,又冷又沒有亮光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地下!”月如雪灵光一闪,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了,自己看得见,所以习惯去靠看去辨别周遭的一切,反倒不如终日活在黑暗里的尹千觞,有着敏锐的感觉和自己对时间独特的掌握。
“你还说那些蜡烛始终是燃着的,而我们也是被人送进來的,这就这说明这里绝对不是封闭的,一定在某一处是和外界连通的。”尹千觞微笑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可是,这里四面和顶上却都封死了,要离开这里还要往下走?”在尹千觞的引导下,月如雪也慢慢地回复了理智,开始一点点的切身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丫头你倒是不笨。的确不是沒可能。敌人很巧妙地利用人思维的漏洞。”尹千觞爽朗的声音里带了丝丝赞许。
“可是,这能往下走的地方又在哪里呢?”月如雪疑惑地望向尹千觞,眼前的这个男人疏狂不羁狷介落拓的外表下不仅有着沧桑不为人知的往事,还有着泰山崩于前的处变不惊和出尘绝世的超人智慧。
“你还记得那个雪衣娘子吗?她只是召唤了低等的鬼降來攻击我们,自己却始终退守在大堂里,死死不肯离开,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也许往下走的地方就是那大堂,所以那个雪衣女人才一直守卫在那里?!”
“沒错。她想很好地完成主人的任务,却不想偏偏暴露了出口所在给我们。”尹千觞因那份自信和沈着整个人宛如一把出了鞘的利剑,光芒万丈。
“走吧,看來我们得回去会会她了。真是不想对女人下杀手。哎。”尹千觞又恢复了那副油腔滑调,摇着头,仿若醉汉般走在了前面,让月如雪恍惚觉得他是不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飞檐碧瓦,红烛漫天,只是,沒了那些原本穿梭其中的鬼降在,整个院落越发的死寂。
月如雪和尹千觞离大堂还有数步之遥的地方,雕花的镂空木门却嘎吱一声,缓缓地自己开了。
雪衣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款款而來。
尹千觞薄如剑翼的唇扬起不羁的弧度,“等不及了吗?”说着把无痕交给月如雪,点头示意她退后,安心。
雪衣女子玉指轻扬,将遮住了半张脸的长发随意地往后一拢,露出了整张容颜,如果说那半张脸是清秀端丽的,那么这整张脸便是脱俗绝世的,那份澄澈与美好甚至都不输于无痕。
只是唇角微勾的刹那,那诡异而阴鸷的笑容却在一瞬间让整张脸说不出的古怪而扭曲。“等候多时了呢。”
婉转的声音苏而不媚,就像这苗疆山谷里抚过的风,说不出舒服。
本想着一个鬼降怎会有此等绝世的姿容和声音,余光却瞥见青衫的身影微微地颤抖着,就算是找不到出口都那般淡定从容的尹千觞怎么会如此失态?
“慕嫣?”尹千觞低沉的嗓音,带着深深的颤抖回荡在静谧的院落里,说不出的清冷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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