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虎要对云儿图谋不轨。”
曲靖眯起了双眼,留恋又可惜的松开了小星的手,后者立马躲到哥哥身后。他敲着扶手,思虑着袁云两家的近况,斟酌道:“你这个情报,很好。”
从曲靖那里出来,席萼渐渐将佝偻的背挺得直直的,等走进斗场的时候,已换上了那副傲骨凛凛,冰冷如雪的姿态。
他是九十八场的无冕之王,再有两场,就达成了曲靖的要求,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对方会实现诺言,不仅放了他们,还为他们解除奴籍。所以,他只能自力更生。
今天没有赛事。
席萼像是忘了与云儿的邀约,在屋内修炼了一天,没有人来打扰他。天色将暗,他缓缓调息睁眼,下床的时候不小心带落了个东西,啪一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却是枚暖玉,大约是小星落在这里的。
他微微一怔,想起这是云儿赏给他的,看到这东西,他就越发意识到身份的低贱。
席萼猛地站起身,走出门去,打算在练武场发泄一番。
刚出门,就见方才还正想到的少女眼神涣散,衣衫狼狈的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眸光才稍稍有了色彩,泪顺着半干的痕迹滑落下来。
她绝望而又不可置信,只是或许是先前用尽了力气,这次的出声低且喑哑,她说:“三号房的人……,不是你。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云儿问的小心翼翼,再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张扬明艳。
袁虎对云儿肖想已久,只是她一直不同意联姻,这次让席萼引她独处,想做什么一目了然。但这对席萼来说是无关事,他只是冷淡的点了下头,转而离去,半点未停留。
云儿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一样,蹲下来抱住膝盖,埋首低低的哭泣起来。
这声音如同魔咒,缠绕着席萼,他狠狠的朝着假人打了一拳,直接打得飞了起来。被其他人赞叹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毫无用处的内疚,获取的利益才是他该放在心里的。
入夜,彭虎如言送来了灵药。席萼凭着幼时对其的了解判断出了真假,未过多犹豫就融化了开来,吸纳进灵藏。
……
男人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周围的观众席上响起一阵阵嘘声,“什么百战王,连上次那个龙暴都不如!…”“血拳!打死他!”“赔钱货,老子的钱全压你身上了!…”
席萼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脸,看不清具体神色,唯一能看清的便是他的目光,冰冷而噬人,不给对手任何翻牌的机会,毫不留情的压着打!
“加油!加油!搞死他!”
周围一片欢呼,他狠狠的半跪着压向对方的胸口,力道几乎用了八分,瞬间将对方的胸骨压得凹陷了下去,嘴里冒出血沫来。
确定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席萼才缓缓的站起来,走出场内,钟声一声一声的接连响了三次,这是在庆贺又一位百战王的诞生。他所过之处,不是惊声尖叫,便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带着那么点敬畏。
席萼微微掀起唇角,对依旧轻蔑的袁虎恭声道:“袁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袁虎心情颇好,也不吝于给他个笑容,道:“云儿终于答应嫁给我了,而且还没告密。你小子嘴也严实点,过两天我从曲靖那儿把你买回来,以后就跟着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袁少爷,我只有一个要求,为我和弟弟脱了奴籍,我们什么都好说。”
袁虎冷笑,道:“你说什么胡话?!若是就你一个人,看在你实力不错的份上,我还能废些资源去了你的奴籍。加个拖油瓶,我可不划算!”
席萼面色微变,从这点上隐隐判断出曲靖履行诺言的几率又变小了。他快速的思考着,突然想起这么关键的一场比赛,曲靖竟然都没出场,会有什么事让他如此心急?
心中不好的预感瞬间到了顶峰,匆匆跟彭虎应答了几句,他便冷着脸冲向奴隶区。
进了奴隶区后,他又控制着面部表情,尽量不让人看出异样来,像平常一样镇静的走进曲靖的宫殿,听着屋内隐隐的啜泣与骂声,他微笑着捏断了守门人的脖子,又将他们放好,摆出睡着的样子。
席萼悄无声息的用灵力打开了门,小星气愤的声音随即传来,“……你快放我离开,我哥哥回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不过就是一个弟弟而已,爷能给他富贵荣华,甚至脱离奴籍,他知道便知道,我可不信,这世上会有谁不爱财与权。”曲靖步步逼近,冷了脸色,“你躲什么呢?几年来我没碰你,就是在等这熟透的一天,你从了我,说不定就能和你哥一起脱离奴籍了。”
“滚!你分明是害怕我哥才不敢碰我!”小星凶巴巴的道,双手在身后摸来摸去,期盼着能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岂料看不到路,似乎被什么绊住了,一下子倾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