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生凑近了想细看,宁雪楼以为他是要吻他,便闭上了眼。
眼睛里的美人便不见了。
“……,”应寒生气恼的从树上跳下去,留对方一个人痴怔发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他。
好不容易哄好了应寒生,答应了给他寻一面玻璃镜,才算是罢了。宁雪楼又心痒痒起来,回味着先前的滋味,在应寒生上床后极为淡定的跟了上去。
“我允许你上来了么?”
“我允许你亲我,你允许我上来不好么?”
应寒生:“……”感觉你真无理取闹。
宁雪楼也不知道,有时候的欲拒还迎,真的就只是一个大写的拒绝。
沙漠属于两极分化,寒夜如冰,骄阳似火。如果说夜晚是三层袄都能冻感冒,那么白日便是打个鸡蛋没多久就能熟了,不用火的荷包蛋,注意不要用沙子烤,而且加点盐味道比较好。
总之,这样冷酷无情,犹如一张巨兽大口的沙漠,无数年来埋葬了太多旅人,不是意外,谁也不想来到这里。
这日,骄阳烧灼着沙漠,遍地枯黄,一眼望去除了沙漠还是沙漠。“叮铃~”在一片空寂中,忽然响起了驼铃声,骤然增添了生机。随着时间过去,漫漫黄沙中行来两个旅人。
为了防范风沙,俱都用斗篷遮盖了面目。其中一个少年高声道:“大哥,魔杀教快要到了。”
另一人沉默的应了一声,半响,少年又问道:“大哥,你不是想要报仇么?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阿生弟弟?”少年低声说,“你别担心,教主…那魔头抓了阿生肯定有用处,不会轻易杀了他的。”
“你不要说了,”风里烛疲惫道,“听了你的,我不担心也要担心了。”
方青禾安分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大哥,你上次说爹娘都是被那魔头杀的,可是当年他应该比我还要小一点,是怎么杀害爹娘连同那七派十一家的啊。”
“你还小,不要问。”
方青禾咬咬牙,眼看就快到教里了,还没有打探出风里烛的底细,万一阿生弟弟真和教主是仇人,就算教主放过他,其他人也会斩草除根……“大哥!”他不满道,“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这次去九死无生,你还不告诉我!”
风里烛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然后说:“是的,你有知道的权利。”他看了看远处的万里黄沙,忽而叹气道,“你应该听过,传闻海山有座仙山,十年一现,多年来人们始终不曾找到它,只当它是个传说。”
“但是,二十年前一些前辈终于找到了仙山的线索,纠结了当时江湖最富盛名的几人,于十年前进了仙山。我的养父母……”
“养父母?!”方青禾惊讶道。
风里烛冷冷的看他一眼,接着道:“雨翎和柳采儿是我的养父母,也就是你爹娘,你本来该叫雨墨的。当年我未和他们一起去,但是宁雪楼…他进去了,而且活着出来了。出来之后,他就开始连灭七派十二家,一举成名。”
“……所以你就认为他是我们的仇人?”方青禾道,忽而又想起来,“他活着出来了,代表其他人都死了?”
风里烛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夕阳下沉的地方。他有点想应寒生了,他不后悔为了弟弟没有去追对方,却厌恶自己无法守护他。等报了仇,找回了寒生,他就带着他或者归隐,或者跃马江湖。
苍凉的天空几声鹰唳,方青禾下意识的就想吹哨,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旁边的风里烛,道:“大哥,那只鹰是魔杀教的信鹰。”
风里烛看向天空,手微微一动,扔出去个铁球。如风驰电掣一般快,百步穿杨一般准,那只黑鹰一声尖锐的啼叫,从天空中摇摇摆摆的落了下来。
方青禾跑去捡了回来,果然从鹰爪上找到封信,风里烛让他打开,念了出来:“七月十九,群英会扬州;武林大会,讨魔择盟主。”他不由惊讶道:“教主又灭了哪家门派?”
“你好像很了解他?”
风里烛冷冷道,方青禾这才反应过来,拎着鹰觉得寒意慎人,只担忧这只鹰会不会是他的下场。然而想起应寒生,他忽然又有了许多胆气,直面风里烛。
而宁雪楼到底做了什么?
他只不过想要买一面镜子罢了,只不过那个所谓的掌门,说宁死不与邪魔交易,他就干脆送那人去死好了。
然而,应寒生自从得了这面玻璃镜,就跟心尖似的宝贝儿,日夜不离身。有许多次,宁雪楼都觉得自己跟一面镜子争风吃醋,也太较真了,但看到应寒生无视自己对镜陶醉,仍然忍不住挑眉。
“寒生,我觉得有必要带你出去玩玩。”
“走开你挡着光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