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孙冲对着铁门一阵猛拍,仿佛要将门敲碎。
“陈国青,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孙冲听着里面没有动静,开始讹诈。
只是可惜,片刻之后,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吱!
隔壁的一道铁门打开,一位老太探头出来。
“隔壁的人已经搬走了,现在没有人住!”老太戴着一副老花眼睛,歪着脖子打量着门前的几个人。
“搬走了?”孙冲眉头皱起,眼神中带有一些怀疑。
“是的,在上星期就已经搬走了,里面就一个空房子。”老太扶着门框,压着声音认真地说,不像是说谎。
“大娘,那你知不知道他搬去哪了?”叶政治轻声问道。
他原先以为这陈国青只是躲起来而已,但现在竟然是搬走,这让他心里头涌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其实这事情从一开始就透露着古怪,按说陈国青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现在跟孙志诚的关系还良好,而孙志诚也一直支持着他,现在仅是索要50万货款,这钱无论如何都应该先给才对,这样可以保证300万负债的稳定。
但是陈国青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走了一步烂棋,编了一个理由拖住不肯给,这个做法很是愚蠢。但现在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他最终目的恐怕并不是拖,而是不打算给,或者说已经给不起了,他的账务状态没准出了大问题。
“搬到哪?这个我真不清楚!”老太摇了摇头,然后又是悄声说道,“其实不止你们找他,前天银行的人也来找过他,但好像也是找不到,听说是欠了银行很多钱没还!”
“你确定那些是银行的人?”叶政治皱着眉头,事情似乎正在印证着他的猜想。
“怎么不确定,他们拿着银行的证件,而且还在门缝塞了通知函!”老太显得不高兴,据理争辩。
孙冲将耳朵贴地望向门缝,果然是塞了一封通知函进了屋里。现在银行都来催账,那可以确定陈国青的资产出了大问题,甚至可能到了无力偿还债务的地步。
“大娘,你知道他哪里还有房子吗?”孙冲大声地问道。
“我哪里会知道人家这些事,我跟他都不熟!好了,你们别再吵了,我孙女还在睡觉呢!”老太太板起脸,然后将食指竖到嘴边,慢慢地将门关上。
刚刚孙冲还兴奋异常,以为将陈国青给堵住了,能够将钱追回来。但没有想到,事情现在变得糟糕起来,这陈国青很可能已经无力偿债,就算抓到人也未免拿回钱。
300多万,对于一些国企而言,这其实算不了什么,没准也就是一顿饭的钱。但对于阿诚石材加工厂而言,这是几十号工人这些年顶着日晒雨淋,辛辛苦苦地创下的利润。
如今真的追不回来,那阿诚石材厂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了。
“叶老板,怎么办?”孙冲转过头,忧心忡忡地望着叶政治道。
“你们下去看看他的车在不在?”叶政治望着大门,皱着眉头说道。
“好!”孙冲没有废话,当即就带人下去停车场那里。
呼!
叶政治吸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不信任老太的话,但这追债是不可以放弃任何的一个可能。虽然这老太长相慈祥可善,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
看着左右无人,他将手平放在墙上,将眼睛微微闭上,结果一道道的蓝色光线在脑海中浮现。
在这幽深的世界中,那一条条的蓝色光线开始组成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屋结构图,里面果然并没有任何的家具,显得空荡荡的。
事实证明,老太并没有说谎,这个陈国青真的搬走了,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原来追债有一个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守株待兔,你在他家门口坚持大半个月,就有很大的机会逮住他,这招警方屡试不爽。
不过现在这个最笨的办法都无法采用,那个陈国青已经搬走,恐怕没有人知道他的新家在哪里。
山河市很小,他只是西南省一个比较落后的城市,总人口不到600万。但山河市也很大,全市总面积近1万平方公里,你要想从这里找一个人,真的很难。
午后的阳光从两栋楼之间穿过,照耀在那片绿化带上,一棵榕树已经成长三米高,在这个夏天叶子变得更翠绿。这些叶子如同经过水洗一般,正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白色光芒。
叶政治从两栋楼间走过,留下他那修长的影子。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