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敏锐地觉得，余昊就是来送死的。

像某种虔诚的，为了某种利益牺牲的疯狂信徒，用死亡，来达到某种目的。

而这个目的……势必和莫小满脱不了干系。

唐夜想到霍启明，想到昏睡在床的老爷子，想到曾经调查的关于莫小满的一切，总有一种……不踏实感。

……

等莫小满睡着后，霍苍才从病房出来。

门外，唐夜恭敬而立，不敢做声。

他违抗了霍苍的命令，所以导致余昊有机可趁。同时也证明了一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地控制之中。所以，对方才能准备地抓住每一个时机，哪怕只有几分钟。

霍苍虽然没有责备他，但周身寒气，令他大气不敢出。

唐夜道：“对不起，少爷。”

只有在极为重大的事情上，唐夜的称呼才会从‘霍总’变成‘少爷’，这也昭示着，他的身份，从公司下属，变成霍家下人。

对待犯错的下人，霍家一向严厉。

霍苍有些心不在焉，隔了几秒才淡淡道：“不是你的错。”

他清楚这是霍启明的手段，余昊不过是霍启明手中一颗弃子，他却不惜余力的保护着，图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唐夜斟酌着道：“需要……告诉夫人真相么？”

唐夜没有和霍启明直接交过手，惟一对他了解的，只有霍苍这个被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但是他从老爷子那里清楚地知道，霍启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付别人的时候，霍启明一向直接攻击别人的软肋，而且是不遗余力地攻击。他不会爱惜自己的羽翼，因为他的羽翼，多的数不清。

霍启明是一个没有软肋的人，而霍苍，却有无数软肋暴露在霍启明的眼皮子底下。老爷子，莫小满，甚至他们这些人，都是。

他现在担心，余昊这次以命所博，在他们没有赶来之前，他对莫小满说过什么？

思来想去，除了在她身份上做文章，唐夜想不出其它。

霍苍明白他的意思。

莫小满曾经不只一次了怀疑过他和她结婚的动机，一直以来，她忐忑害怕着，也是因为心中的不踏实。

而她的那份不踏实从哪里来，他也清楚。

但是……

他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电梯不经意瞥见的侧脸，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病房里。

莫小满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熟睡的墨大宝看了一会儿，看见他在梦里扬起小嘴角，不约而同的扬了扬唇。

过了一会儿，她从枕头下摸出照片，看着孤儿院那张照片里站在她身边的女生，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姐姐。

但是这个人，却这样鲜活的存在过。

她摸着那张脸，眼前飞快的闪过一些画面，来不及捕捉，却已经消失，如同浮光掠影一般迅速，脑海里只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任凭她怎么回想，却就是想不起关于这个人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