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

书房里，只有墙上壁灯亮着。

昏黄的光芒里，那杯搁置在桌上的热水冒着袅袅白烟。

霍苍站在窗地窗前，嘴边的烟头像星子一样闪烁，而他的神情被腾起的烟雾与黑暗笼罩，除却一双寒星般的黑眸，什么也看不清。

桌上，一张照片安静的放在桌上。

照片里，那笑得灿烂的女生旁边，是安静的让人很容易就忽略掉的莫小满，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天生微弯，大的出奇，却没有半点笑意。脸上眼中，没有半点光彩，只有一片茫然。

好像在那一刻，她迷失了路途，不知该何去何从。

……

“你一个人吗？我也是一个人，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呀？”

昏暗安静的深夜街道，离家出走的富家千金，在街角邂逅了一个落魄的少年。

她穿着昂贵却不华丽的衣服，皮肤像雪一样洁白，在那个萧瑟的深夜里，她伸出白皙柔软的小手，笑弯了一双眼睛。明亮的笑颜压过了头顶昏暗的路灯，在婆娑的树影中，仿佛太阳光一样刺入他的双眼。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吗？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你姓霍啊？那就叫霍苍吧。”

……

烟头的火星一颤，一团烟灰落地。

眼看着烟头快要燃烬，霍苍将烟头从齿间拿下来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摁熄，转身将照片珍惜的放进柜子里，视线扫过那杯水，却始终没去碰，关灯走了出去。

推开卧室的门，霍苍朝里走了两步，忽然步伐顿住！

床上空无一人，被子铺的平整，本该在这里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脸色一沉，大步走进浴室，果然，里头的洗漱用品也只剩下他自己的了。

没来由一股怒火充赤在胸口，他折身出门，站定在对面卧室门口，提脚就要踹，但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他转身回卧室，把门关上了。

莫小满……比他想像的要知趣。

但是他却对这种知趣有种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反感！

第二天一早，霍苍下楼时，昨天的饭菜换了新鲜的早餐。

莫小满站在餐桌旁，冲他笑道：“你起啦，早餐我已经做好了。”

霍苍走过去，看她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样子，接过她盛好的粥，随口问了句：“昨天怎么搬去别的房间了？”

莫小满道：“我还是有点睡不习惯你那个房间，再说了，明明我们说好只是交易，我觉得还是暂时分开住比较好。”

拉开点距离总是好的，去留都能洒脱点。最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住过去的不只是人，万一一不小心，把心也落在他那儿了，她捡不回来。

她昨天想了一夜，自己和霍苍之间，还是保持最简单的交易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