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的寝宫离贞贵妃这儿也近,所以这搬哭闹,也是扰得她头疼。
“姐姐,我让人去把她嘴赌了吧,这么吵下去,我这心也跟着闹。”懋妃有些无奈。她并不同情宁妃,当年她家中出事,她失了势,宁妃可没少羞辱她,直到她去了冷宫,才没有再见了。
“罢了,让她哭一哭吧。”贞贵妃笑着让她坐,“咱们闹心,皇后更闹心。反正也不知道还能哭几回,随她吧。”
“也是,皇后急了,才能省咱们的事。”
“正是呢。”
宁妃一直哭到后半夜,才慢慢停了,宫里的人也终于能得以安枕。
因为晚上睡得晚,次日皇后也没起来,就免了各宫的请安。
由于皇上也没说下朝到后宫用膳,所以贞贵妃便懒怠了些,又躺了半个时辰才起身。
刚盘好头发,苗玉就神色慌张地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贞贵妃还疲累着,也没多想。
苗玉急忙道:“娘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贞贵妃停下了自己簪花的动作,微微转过头问。
“宁妃用剪刀把皇后娘娘捅伤了。”
“什么?!”贞贵妃万万没想到,宁妃还有这勇气呢。“皇上知道了吗?”
“皇上刚下朝,这会子应该知道了。”
贞贵妃点点头,推开丫鬟要往她头上插的金簪,挑了两支不打眼的银簪插上,然后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去了皇后那里。
太医已经全被请来了,皇上在里面陪着。
贞贵妃走了进去,行礼道:“皇上,皇后。”
皇后并没有里会贞贵妃,此时她身上并没有凶器,只用一块布巾捂住了腹部,估计是伤在那儿了。
皇上见贞贵妃这样忙急忙慌地就跑来了,心下满意,道:“蔻儿不必这样着急,皇后没事。”
从贞贵妃为皇上挡了剑之儿,皇上又一如起初,开始称呼贞贵妃“蔻儿”。
“臣妾看皇后娘娘这脸色,实在不好看,真的是让娘娘受罪了。”贞贵妃一脸担忧心疼。
正说着,懋妃也来了,也是一身朴素,一看就没来得及打扮,就赶紧过来了。加上昨天整个宫中睡得都晚,今早起晚了没来得及收拾打扮好也属正常。
“皇后娘娘没事吧?”懋妃上前瞧了瞧。
皇上看到懋妃就高兴,微笑道:“没事,敷了药,也吃了汤药,快开始止血了。”
懋妃拍拍胸口,“那就好,可要下坏臣妾了。皇后娘娘,您可千万要保重凤体啊,后宫众事,还得娘娘做主。”
皇后心里不高兴,但依旧点头道:“自然。”
见皇后能说话了,皇上便问:“你一早去宁妃那儿干什么?你明知道她心智不清。”
贞贵妃和懋妃心中冷笑——还能干什么?肯定是迫不及待地让宁妃去死呗。只不是宁妃这会儿伤心过度,人已经疯魔了。皇后让她死,她哪甘心?而且怎么看四皇子的事都是大皇子揭发的,宁妃肯定恨死皇后了,自然就算自己要死,也得拉着皇后陪葬了。
只不过宁妃哭了一晚上,怕也是没多少力气了,所以也没能重伤了皇后,倒是挺让人遗憾的。
皇后气息微弱地道:“臣妾只是想去安慰宁妃一番。四皇子虽然去了,但她还是皇上的妃子,还是应该恪尽己责。”
贞贵妃问道:“那宁妃,皇上准备怎么处置。”
皇后立刻接话道:“皇上,宁妃已经疯魔了,皇上断不能见她,以免被她伤了。”
她也怕宁妃乱说话,让皇上厌恶她。
懋妃眼睛一转,微笑道:“皇上身边得力的侍卫颇多,断然是安全的,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安心养病要紧。”
“皇上……”皇后一动,扯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皇上赶紧按住她,道:“不要乱动,太医不是说好好躺着吗?”
贞贵妃看了看皇后,道:“皇后娘娘也是担心您的安全,一时激动。皇上不见就不见罢,毕竟伤了皇后娘娘,已经是罪无可恕了。不过如果皇上念及多年夫妻之情,想去见一面,听她说几句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身边一定要带好侍卫,别让她伤了您便是了。”
贞贵妃这话说的皇上心中妥帖,本来见与不见都是他的事,不需要皇后给他安排。
“知道,朕会看着办的。”皇上站起身,“行了,皇后没什么事,这有太医,你们也不用守着,回去吃饭吧,朕去蔻儿那儿用早膳。”
“是。”贞贵妃行礼应道。
皇上也没等皇后恭送,就拉着贞贵妃出门了。
懋妃悄悄瞥了皇上一眼,勾了勾嘴角,就跟着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