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补品可还全?不够年头的话,我写信回京,让家里送些过来。”江翊知道封业也会准备,但他准备的是他的心意。
“够了,我自己有也种一些,不缺的。”宋颀笑道。
“那好。”补是个慢功夫,以后不够了再送也是一样的。
宋颀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你说。”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院子里的植被长得那么好吗?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有一种别人不知道的能力,能让花草长得更好。”宋颀笑道。
“真的?”江翊十分惊讶,他真没想到宋颀也会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不过转念一想,宋颀带给他的那种压力感,应该也是原自于这儿,因为宋颀的能力比他强,所以他能感觉到压力。不过相处时间长了,这种压力倒是没了,也许是因为宋颀跟他熟了,毫无防备的缘故吧。
“嗯。”宋颀应着,手指一抬,一道冰蓝色光晕呈于手心,“我遗传自父亲,可能这头白发也是因为这个能力的缘故。”
“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如今遇见你,倒觉得没什么不对了。”江翊微笑道。
“我也是。”
“你和襄王说了吗?”
“还没,我一醒他就忙这忙那的给我弄吃的,弄补品,都还没好好说上句话。不过他说要带我回京去,以后咱们离得就近了。”
“太好了!你们能守在一处,怎么都是好的。”江翊是真的高兴了,“待你到了京城,我带你到处逛逛,我知道几家不错的书斋,能找到不少孤本。而且以后咱们时常见面也方便了。”
“是啊。”他心里也是高兴的,对江翊看出了他和封业的关系也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他一醒,封业就急不可待地跟他说了这个决定,说皇位什么的,没有他重要,还说对不起他,让他等了这么多年,以后绝对不会了。其实他并不觉得等待的日子有多苦,虽然想念总让他难以入睡,但想到将来,他还是存有希望的,所以才会在快要死去时那么难过,嘴上说着没有遗憾,其实遗憾尤在。现在封业完全换了想法,他也实在不想再与封业分开,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襄王准备去求皇上赐婚吗?”江翊问。这是个大事,宋颀跟在封业身边,总不能只是个师兄的身份吧?
“有这个想法,不过要谋划一下,你知道的,皇上不太喜欢他提在纵山派的时候的事。也能理解,当初封业被送过来,是说命格轻,在宫中不好活,要带到北边去,长成后再回京方能顺遂。但一个有机会继承大统的皇子在一个武林门派长大,多少有碍皇家声誉。所以封业想娶我,还要从长计议。”宋颀也不急,这么多年他都等了,还差这段时间吗?
江翊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也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好。”宋颀笑应道。
江翊又在纵山派待了两天,确定宋颀完全无恙后,才跟鬼二鬼三一起回到军营。他也是放心不下哥哥,而宋颀那边有封业守着,肯定不成问题。
江翊到军营时,一场战事刚刚平息。
夏风见江翊回来,赶紧跑了过来,把这几天军中的事跟江翊说了一下。
夏风进了帐篷没多会儿,封钦就回来了。
在看到江翊后,脸上露出了笑意,上前抱住江翊,“回来了?”
“嗯。”江翊皱了皱鼻子,道:“先去冲个澡吧,一身血腥味。”
“好。”
浴桶里热水蒸出氤氲的水气,一屏风之隔,两个人坐于两边。
江翊问起今天的战事,封钦回道:“今天用了些陷阱,直接绕后把他们的主将打成了重伤。但很奇怪的是,一般主将伤了就要开始撤退才对。他们的确是吹号要退了,但前方的那些士兵好像没意识似的,不仅没退,还在继续往前冲。刀剑砍在他们身上,他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实在可疑。”
“的确很奇怪,有抓活的回来吗?”
“抓了,现在军医正忙,等忙完了给那几个木瓦人看看。”
“嗯。”江翊喝着茶,“我在想,这中间会不会跟宋颀受伤有什么关系?”
“宋颀那边怎么说的?”
“说快到纵山派时,突然窜出一伙人,一身黑衣蒙面的,二话不说就要杀宋颀,而且都是冲着宋颀去的,其他两个师弟只被打到一边而已。因为对方完全遮住了自己,所以判断不出年纪。师父说能差点要了宋颀的命,此人年纪估计不小,内力深厚,可能是老一辈的人了。”
“就这么看,倒看不出什么联系。”封钦皱着眉,心里一直在思索。
“对了,鬼一醒了没?”江翊问。
“醒了。说在木瓦主帐查探时,听到主将和一个内力浑厚的人在说话,说的是汉话,多是些布阵谋略上的事。鬼一刚要想办法看看那个人的样子,就被发现了。说那人与他交手时,一直披着个斗篷,帽子很大,扣在头上,看不清样子,但感觉年纪应该有五六十岁。”
江翊眼睛一抬,“你说打伤鬼一的和打伤宋颀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就鬼一的描述,跟师父猜测的很接近。”
“也有可能。”封钦道:“等把那些俘虏调查完,一并写信送去纵山派,让师父他们帮着分析一下。”
“嗯。”这样比较周全。
一阵起水的声音响起,江翊想着封钦洗完可以准吃饭了,就见封钦腰间围了个布巾就出来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江翊赶紧把脸转向别处。
封钦一脸流氓样,笑道:“没事,让你看了我也不吃亏,提前熟悉一下有利婚后春宵。”
江翊脸上一红,起身快步走出帐篷,他并不想跟封钦讨论这种事!
身后传来封钦的大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场仗重伤了敌方主将,王爷心中痛快,才如此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