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水一扭头,看清了说话的人是谁。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给那个封杀她的赵总开车的,好像叫什么小江,见过一次。
那人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喝了多少,一手夹着烟,一双眼睛还不怀好意地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
这世上有可多特别奇怪的人,你和他明明一点儿恩怨都没有,他却乐于在你疲惫不堪之时,再狠狠踩上一脚。
李心水忍住心里的不耐,按住了暴跳的何牡丹,和她道:“算了,算了。”
已经跳起来的何牡丹又坐了下来,道:“就是,咱们犯不着和只狗计较。”
“狗?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不爱赵总,那你跟着我啊。”
女人和男人对骂,要是还想要脸皮的话,很难讨得到好处。
原本想息事宁人的,可李心水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酝酿情绪也就是几十秒的功夫,与此同时,还有时间抠了抠何牡丹的手心。
何牡丹会意,“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扯开了嗓子喊:“救命啊,耍流氓了!”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的七点五十五分,翠杉路上人来人往。
何牡丹的嗓门很大,压过了烧烤店的嘈杂声音,还压过了马路上汽车的喇叭响。
正杀鱼的老板,听见了呼喊,见势不对,掂着剪刀就跑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两个小伙计。
胖胖的老板道:“怎么了小姑娘?”
李心水哭着指了指那个小江。
何牡丹气势汹汹地在一旁补充:“老板,打110,这儿有人欺负女人耍流氓。”
这时候,偏有电话打进来,何牡丹看了一下,直接挂掉。
那个小江支支吾吾辩解:“不是,我们认识,我们真的……”
李心水一下子站起来了,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边哭边道:“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你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买到你床上?老娘不稀罕你的钱,滚~”
演了那么久,可不就是为了能正大光明地打他一巴掌。
李心水刚撸过串的手,有一手的孜然味和辣椒油。
这倒是其次的,扇完了他,她手麻,心里舒畅。
小江不想滚的,他觉得自己吃亏了,虽然自己言语上像是占了那么一点的便宜,可他挨了打。
这还不是关键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他要是敢回她一耳光,没准儿真能惹了众怒。
他咬着牙道:“好,你等着。”
便从人堆里挤出去,直接上了车。
胖胖的老板招呼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何牡丹冲着众人点头致谢,李心水还在揉眼睛。
老板又和李心水道:“行了姑娘,别哭了,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一会儿哥哥再请你喝两瓶啤酒!”
这才扯着嗓子吆喝:“给三号桌再上十根串、两瓶啤酒,算我账上。”
等到人都散光了,何牡丹才敢压低了声音,道:“行啊,心心,演技渐长,我一开始觉得你演的是个只会哭的包子女,紧接着就被你甩出一巴掌的爆发力给震撼了,我从你眼睛里看出了你的隐忍、难过和愤怒。我跟你说,这出包子女逆袭的戏太好看了。”
李心水忍了又忍,没敢乐。
——
不远处,红姐举着手机和蒋渔道:“看见没,应该就是她们了。你说,这是什么体质啊?该不是招黑体吧?撸个串都能撸出事故来。”
蒋渔静静地看着灯下揉眼睛的姑娘,看了一会儿,才道:“今年奥运会上穿荧光绿泳裤的小鲜肉陆芒……”
他停顿了一下,红姐顿时来了兴趣,赶忙问道:“怎么了?”
他笑了笑:“虽说运动员代言还是接广告都需要经过总局的同意,不过,我能牵线,让你们先认识一下。”
红姐兴奋的嘴都合不上,忽然意识到…“条件是什么?”
蒋渔笑出了声音:“你知道的。”
他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李心水。
红姐气的哇哇叫:“别以为我是gay,就对你的小美人没有危害,我告诉你,我可是会拉皮|条的,小心我把你的小美人给卖了。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成不成交?”
红姐剜了他一眼,露出了招牌式的轻蔑表情,“切……”
不过,他紧接着又道:“成交!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我不过去了。”
“为什么?”
蒋渔低头腼腆地笑:“哦,那是个死要面子的小丫头。”
红姐愣了一下:“不会吧,你来真的啊?”
然后还是招牌式的轻蔑:“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