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的记忆恢复是缓慢的,最初他只是脑子里面多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不包括经历,只有一些知识与遇事的处理方法。他聪明的没跟任何人提及,自己去查一些资料,得出的结论是……
有些人可能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开了某一窍,他这般只是运气好。
但这有很多东西说不通。
例如旁的人只不过是之前某篇文章怎么也背不下来,突然之间睡了一觉神思泉涌的就能背了。或者说是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怎么也无法死心,某天睡醒突然觉得神清气爽,心思开明,将这段感情放下了。
背文章的之前不知背过那篇多少遍,死心的通常是因为对方不喜欢自己。
总归,一切都能找到源头,有些原因。
而朱祐樘找不到,那些东西不是他该会的。他没有学过,也没有见识过。甚至不止是他,便是教授他的先生,恐怕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
而随着年龄的增涨,他懂得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都分不清,那些新知道的东西,究竟是自己突然想到的,还是莫名其妙多在脑子里的。
当今天下时值乱世,南宋朝廷*,金国与蒙古在一旁虎视眈眈。多少能人异士纷纷为国效力,抵抗蒙古大军。然而朱祐樘当过皇帝,深知便是强撑过这一关,南宋也势必还会被其他人反下去。
皇帝昏庸,朝政不清,民不廖生,早晚要反。
而且,阿斗是扶不起来的。
如果皇帝清明,国家如何会变成如今这样,大金和蒙古又哪里来的机会。相对,如果皇帝昏庸,臣子无能,便是出再多的英雄豪杰相助,也终究不能以一已之力胜过百万雄兵。
打仗,靠的是将军,也是士兵,是粮饷。
看明白了这些,朱祐樘并不打算去考状元,入朝为官,而是起了自己的势力。
初时人很少,但他毕竟做过皇帝,懂得大局,几个事情办成之后,便能叫人刮目相看。再加上如今的皇帝实在不堪大用,很多有识之士便来助他。很多觉得他年纪小,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也纷纷见识到了他的利害,再不敢小瞧。
但这也只是能力上的,关于感情方面……
最初他只是记着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小姑娘,时常拿着竹笛出来瞧瞧,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几首曲子。后来有一次,一个手下的偏将在大家讨论过后,特意留在最后走。挤眉弄眼的就要给他介绍女人。
朱祐樘拒绝了,他说:“有人在等我。”
说这话时,他有一半是为了拒绝随口扯的,另一半却是心中最真实的感受。也一直到那个时候,朱祐樘才真实的觉得,真是有个人在等他。跟那只竹笛有关,却不是因为幼年时的一场相遇,定然还有其他的事情。
随后记忆越来越清晰,逐渐便想起了往事。
这其中,用了两年。
朱祐樘自是不能确定那个小女孩便是岺夏,但他记得竹笛,记得曲子。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要拉住对方。也是因为当年学过,所以才能无师自通的学会曲子。
再回头想想,似乎也是从见过岺夏之后,他才开始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
……
“这信是写给谁的。”
“岺夏?”李莫愁接过信封瞧了瞧,道:“古墓里可没有这个人,别是往全真教送的,送错地方了吧!”
“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用的,全真教里,可不有女孩子啊!”安子皓特别奇怪。
这封信是安子皓出去采买的时候收到的,对方当时已经到了古墓之前,见他要进,便交给了他,旁的什么都没说。
“真是古怪。”李莫愁说完,想要问问岺夏的意见,却发现自家师妹正一脸的春心荡漾,笑容止都止不住。
真的是他。
岺夏想,除了朱祐樘,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她其实叫岺夏了。
这封信送到古墓里来,便是来给她看的。想来朱祐樘应当恢复了记忆,但却不确定她是不是岺夏。虽然诸多感觉都像,但毕竟变成了小孩子,多年未出古墓。这些事情太过离奇,哪怕是朱祐樘,也不敢一时就敢肯定的下了决断。
所以他送来了这封信,上书只有两字,岺夏。
如果猜错便是送错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猜对……岺夏看到后,自然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为什么会送到古墓……
朱祐樘可不是普通的孩童,他想知道的事情,自会打探出来。更何况,当年李莫愁那叫一个高调,只要稍微有心,便能轻易打探出她的来历来。朱祐樘想来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等到恢复记忆了,这才开始行动。
“龙儿,你……”李莫愁不敢置信道:“你该不会知道是谁送来的吧!”
安子皓也道:“莫不是给师妹的?”
“拆!”李莫愁道。